這已經十分變態,可還不夠,遠遠不夠。
鬼子的一箇中隊,就逼得他添了幾縷白髮,吃力的程度,甚至不下於斬殺白鴞。
三省的中隊數不勝數,重機槍也絕非步兵的極限,榴彈炮、迫擊炮、山炮、火炮、坦克……
步兵的破壞力讓人覺得恐怖,但在海軍面前,一切又成了縮小版。
至於來無影去無蹤的空軍,日本有完善的空軍力量,在這個年代,神州在日本的空軍面前,跟沒穿衣服一樣。
渺小近於螻蟻。
李無眠這樣想著,似乎陷入恆久的思索,直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哭泣驚醒了他。
他心中一顫,離開了青石,來到了一處屍堆,他原本想找個兩全其美之法,可惜蒼天總是不遂人意。
數十個百姓,一個照面,就給掃死了大半,甚至來不及阻止。
鬼子的小隊長張狂大笑,直到心臟被他掏出。
他走過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找到哭聲的來源,是方才那個反抗的婦人。
母親死去多時,孩子的臉上有一條斜斜的傷痕,流了很多血,襁褓鮮紅如盛開的玫瑰。
哭聲很微弱,斷斷續續的,眼睛中甚至有些驚恐的顏色,看來他對這個世界留下的短暫印象並不美好。
李無眠看著他,沒有任何徵兆的哭了,淚流滿面。
“倭奴!”
孩子卻停止了哭泣,清澈的眼睛轉動著,不明白他為何流淚。
李無眠也不知道為何而哭,太多太多,憤恨自己的無力,痛恨鬼子的殘忍,明明是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為什麼不能放過?那些坑中,一個個還在肚子裡的嬰孩,又如何忍心提早打破蛋殼?
他不明白的事情也許很多,多到讓他猝不及防程度,也讓他流下有生以來第一次淚水。
這淚水並不清澈,而是紅色的,是血淚。
滴答~滴答~
血淚落在嬰兒的臉上,他臉上的傷口,竟然奇蹟般的癒合,只是無法抹去那猙獰的痕跡。
李無眠瞪大眼睛,眼角流乾了血淚,心中被歡喜所填滿,恨不得手舞足蹈。
至少還有一個孩子活著,一線生機得以保留。
大喜大悲的心中,腦海中那道暗影突然活了過來,仁義禮智信五字花紋鐫刻其上,化作一卷經文刻印心中。
他呆了呆,哂然發笑。
原來大衍五行,乃是一卷修仙之法,只要有兩卷融匯,便能開啟仙門。
然而赤帝克白帝,他若要修仙,需要封印白帝的修為,將赤帝也修到第二重,才能做到互不干涉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