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漢和老人有五六分相似,聽到田晉中疑問的語氣,十分不解,西蜀地界,竟然有人不知嚴公老大名,簡直是坐井觀天。
村漢似乎有些不耐煩,搖頭不已道:“嚴心社你不知道,嚴公老你總知道吧?”
“晉中。”李無眠上前一步,身後苦厄大師和謝空。
他目光一掃,一家四口整整齊齊,“是不幸遭了災,來嚴心社等救濟麼?”
村漢端詳他兩眼,點點頭,老人道:“可不是,天公不作美,辛苦到頭一場空,春耕日近,不得不來這嚴心社,給嚴菩薩添了不少麻煩。”
‘菩薩?’田晉中敏銳捕捉到老人的稱呼,啼笑皆非。
老人這話一出,倒是叫周邊的不少難民投來慚愧目光,不少人唉聲嘆氣,氣氛頗為低落。
半大孩子仰頭道:“西蜀有嚴公老,這些都不算事。”
婦人拍了拍孩子的腦袋,不快道:“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娘,不都是你告訴我的麼?”孩子委屈撅嘴。
“是啊,嚴公老可真是咱們西蜀的大救星。”
“俺們聽說,蜀地別的地方,嚴重的都得鬻兒賣女呢。”
“這麼誇張,想想也對,去年家裡幾畝田,收成不足往年十分之一,這冬天還多虧嚴心社救濟。”
眾人交頭接耳,言語之中,對西蜀嚴公老推崇備至,低落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熱切無比。
“真有說得這麼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別是欺世盜名之輩。”田晉中一路見聞,入了西蜀之後,沒聽見嚴公老半句壞話。
這可就不得了,他本來還挺有好感的,就是因此,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嚴公老佔據西蜀,勢力強大,能公正一些已經是阿彌陀佛,但沿途的表現,說大救星都輕了,儼然是佛陀轉世,菩薩心腸。
田晉中這些年曆練,深知人心難測,是以嚴公老名聲如此正面,所謂過猶不及,反倒讓他懷疑起來。
而他的話一出,當即引得不少耳朵靈敏的困民,怒目而視。
“你這人怎麼回事,為什麼說嚴公老的壞話?”
田晉中嘀咕道:“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左右人群一陣騷動,這些個難民之中,已經有人不爽的擼起袖子。
方才的一家四口,男女老幼都鄙夷的盯著田晉中。
三言兩語,竟至於引起眾怒。李無眠道:“晉中,道歉。”
田晉中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什麼?大師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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