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生不語,谷畸亭望向梁挺:“這位梁先生,想必是窮兇極惡之人,我不喜歡和你這種人待在一起。”
“我也想掀開你的頭蓋骨,看看裡面的白花花。”梁挺目光一厲。
無根生打斷兩人的交談:“谷兄弟在此駐留數月,必然有其他的發現,不知可否說來聽聽?”
谷畸亭不答,走到雕塑之前,也如梁挺一般定住,片刻之後,睜開雙目,朝著雕塑一拜,施施然回返。
梁挺睜大眼睛,這小子屁事沒有,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事,那就是哭了,眼睛裡面有淚花。
“紙上得來終覺淺,我若說出你必然不信,何不親身感受一番這尊雕塑的神奇。”谷畸亭抹去淚水,微微笑道。
無根生露出意動之色,然而梁挺的前車之鑑在於眼前,這雕塑取人元炁於無形之中,誰也保不準會發生什麼。
“無根生,這小子來歷不明,你要小心。”梁挺淡淡道,這個叫谷畸亭的小子,處處透著詭異。
彼此素未謀面,他怎就知道他是窮兇極惡之人,偌大雪山,就這麼一個活人,也屬實奇怪。
無根生輕輕一笑:“我倒是相信谷兄弟,他若與此地主人有所勾連,何必等到現在?”
“隨你。”梁挺便不多言,若非這雕塑過於奇怪,他懶得干擾無根生的行為。
谷畸亭略訝,凝望那雙坦誠的眼睛,頷首道:“兄臺若和這位一般,不如下山,以免劫禍加身,悔之晚矣。”
無根生哂然而笑,惡嗎?他與梁挺同行,不論千言萬語,叫異人界正道看見,必以邪魔等同視之。
善嗎?如果是善,又怎會與梁挺同行,縱然不是他的對手,也要千方百計將之除掉。
無根生信步而出,盪開風雪,一步一步走到雕塑之前,大白牛仰望天穹,他便仰頭望著大白牛。
方才觀望尚覺無甚出奇之處,充其量不過是一尊雕塑,此刻在腳下細觀,方知這尊雕塑,奪天地之造化。
身軀雄健,皮下肌肉虯扎,沒有一絲贅餘,添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簡直是天下間最完美的造物。
牛角刺天,崢嶸畢露,牛目如珠,欠缺的只是一分光澤,讓他情不自禁想起畫龍點睛的典故。
若是他手有毛筆,沾上靈墨,為眼前的雕塑點上瞳仁,此物是否會扶搖直上,歸於九天?
他為之感慨不禁,讚歎不已,很難相信,這大白牛雕塑,是出自於人手,天下間應該尚未生出這等能工巧匠。
他寧願相信,這雪山苦寒,風雪凜冽,山頂有那麼一塊巨石,受到大自然的千錘百煉,化作如今的模樣。
失笑搖頭,為何這山頂,只有這麼一尊雕塑,而沒有其他的東西,若非出自人手,又能是什麼呢?
雙目一凝,已經站到方才谷畸亭和梁挺站立的方向,他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什麼,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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