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微微一笑,劉懷義頭皮發麻。
現下這睜眼也不是,不睜也不是,只得暗暗叫苦。
其防人之心奇高,本不該有人在榻前而不知之事。然今夜屬實心中難安,又是毫無防備,兼之兩人氣息不漏。
種種原因之下,他的小心眼毫無保留的暴露。
不亞於赤身裸體進入鬧市,那是羞憤交加,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劉懷義嘀咕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張之維笑容一收,李無眠眉頭一皺。
“懷義,你也不必再叫我大師兄,我也不必再做你大師兄。”
劉懷義面白如雪,凝視那雙眸子,除了認真,還是認真,頓時慌到不行:“大師兄,為什麼,我做錯什麼嗎?”
“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既然這就是你的本心,無所謂對錯。”
李無眠憶起昔年問道,那時的劉懷義沉默以對,這些年來,原來並未出現過變化。
劉懷義一個哆嗦,低下腦袋:“對不起,兩位師兄,我是想晚上出去,打聽那個叫阿吉的人,我不該瞞你們。”
“懷義,現已不是這件事的問題了,不是嗎?”
劉懷義聞言,淚水模糊了視線,支支吾吾似要說什麼,卻吞吞吐吐什麼也說不出來。
於是只能用手去擦,越擦越多。
“和你開玩笑的,瞧你這樣子,沒點出息。”
劉懷義頓時破涕為笑,擦著眼角的餘淚:“大師兄,你這真是嚇得我夠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行了,想去就去,這紫雲觀烏煙瘴氣,又是紅木又是銀針,裡面肯定有問題,注意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劉懷義頷首:“假如暴露了,那都是我個人行動,出於對阿吉的好奇,和其他無關。”
“是極。”
輕巧推開了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兩隻腳踏出屋子,背影都似輕快了。
影跡很快消失,竟然忘記關門。
月光皎然,羊脂流瀉。
李無眠收回目光,在田晉中面上流轉,溫和一笑。
“小維,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懷義對我們,有多少感情?”
張之維搖搖頭,又點點頭:“有的。”
“所以還是你這個二師弟,叫人省心,更叫人放心。”
正待接話,顱頂一手,面色一垮。“大師兄,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