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下心就是忍不下心,找那麼多理由做什麼?”李無眠搖搖頭。
踢出一塊碎石,鑲入那山匪的眉心。
劉懷義張張嘴:“大師兄,你,難道沒有一點不適應嗎?”
李無眠灑然而笑:“要殺的人,還多著呢。”
張之維嘆息不已,劉懷義心魂微震,短短八個字,聽出一陣沖天殺氣。
山匪數十餘,兩人不過牽制十指之數,餘下人等,皆死於他手,更無一活口。
李無眠驚咦:“他媽的,這兩個王八蛋居然還沒死?”
語畢大步而去,正是那兩個中了他雷法的山匪,不論陰雷陽雷,仍是落了一口氣,未曾徹底斷絕生機。
見他立於面前,焦黑人形目露懇求,蜷縮之人低聲求饒。
李無眠皺眉,雖未全力施以雷法,但隨意一道手段,都是他十刀之力。
鋼刀無奇,卻一刀一個,殺人如若割草;
兩道雷法,端聲勢不小,反留一線生機。
目露思索,陽雷浩大,陰雷詭秘,然不論陰陽,皆為道門正法。
道門正法,善於爭鬥,總會給人留以一線生機,乃至於另闢蹊徑,能用來救人。
白帝之書,爭殺之術,爭鬥與爭殺,相差不過一字,卻是本質區別,尤若天塹。
且他這淨世之書,共有九重,如今不過半隻腳入門檻,第一重尚未修成,於殺之一字,已然更勝道門正法。
割下顱一雙,李無眠復回。
道:“晉中,放下吧,天色還早,加把勁挖個坑,總不能讓村人曝屍荒野,豺狼鴉鳥可多。”
田晉中哭紅了眼睛:“大師兄,向陽還有救對不對?大家還有救對不對?”
李無眠輕聲道:“死了”
田晉中呆了一呆,李無眠道:“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嗎?”
“亂世哪能不死人?”田晉中聲音沙啞。
李無眠笑如春風拂面:“生死之事,不可抗之,說不定哪天,我也會死,可不想看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