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時趕去收屍的異人,進了小派山門,大半都嘔吐不止,甚至有人吐暈過去。
自那以後,梁挺蹤跡更為飄忽,也無人願意牽頭了。
“三分。”
“三分?”
青年淡笑道:“他沾了太多無辜之人的血,湘地有他蹤跡,三分足夠了。”
“祝你好運。”
“謝言。”
正待各自回房,夜色籠罩下的莽山村,乍然喧囂,奔走哭喊,鑼鼓震天,驚起一村燈火,如困黑色幕布的螢蟲。
犬吠聲此起彼伏,螢火也隨之搖盪,老村長本就未眠,聽得喧囂,肝尖兒震顫,奪門而出。
李無眠和青年站他身後,今夜風急,著眼望去,螢火乘風飄來。
近了幾分,原是鄉人舉火,男女老少左右。
前頭五六個青壯,一身狼狽,各帶傷痕,懊喪垂頭,發灰之面在夜下尤為陰黑。
側近一村家犬跟隨,有純黃、四眼、包金等,對著前頭青壯狂吠不止。
眾人來到門前,犬吠由大轉小,直至泯然,偶有幾聲低低咽咽。
老村長枯瘦老手發顫,人群默然分開。
一副擔架,兩根灌木,編以藤條。
架上之人,仰面伏之,藤條滴血。
青壯齊齊跪倒,掩面哭道:“村長伯,我們太小看它了,那孽畜長有兩丈,高如瓦屋,一爪下去,青石都化齏粉,虎鞭一甩,碗口之樹立折,刀劍甚至夠不到頸項,大壯二牛,被一撲一掃,一個直接無頭,一個斷成兩截,屍體都沒有留下,青松哥讓我們先跑,中了那孽畜一爪。”
有兩戶人家嚶嚶哭泣,老村長哆嗦著走上前。
暗淡燈火下,後背血肉模糊,揭開一角衣裳,趴伏的青松下意識抽搐。
老村長強自鎮定,望向架邊一老者。
“老哥,我是無能為力,這四條爪痕,深可見骨,不僅斷了肌肉經脈,還造成脊椎移位,青松侄撐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