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自己的同伴漸行漸遠,最後直至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頭,唐璜強迫自己打消掉所有雜念。
正義女神讓他擁有了鬥志是一回事,能不能守住村莊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不是信仰能夠解決的問題。
他是唯一一個留在村莊的戰士,他有戰刀,他有騎槍,他有快馬,他還有無數從生死搏殺中生還後積累下的經驗。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女神。
“可以的,你可以做到的!你還有冕下的小說沒出版,見鬼那可是你真正聞名於世的機會;你還有賭桌上成堆的賭棍沒有教訓過,你可得在死前讓他們一輩子記著你這個梭哈之神!”
“還有巴克利那麼多美麗多情的千金小姐等著你回去唐璜!你可不能死在這唐璜!你只能死在漂亮姑娘的肚皮上!”
“哦對對對,還有你,差點把你這個老東西給忘了,在我找到你之前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你一個老黎明瞭,總不能被一群你教出來的學生給殺了吧?!”
黎明騎士拍了拍自己的臉,好讓自己能夠專心致志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局面也不算特別糟,好吧,現在就自己一個人就別自己騙自己了。
現實情況就是糟透了,糟糕到極點了,換做以前的自己大概就是可能稍微糾結一番後感到愧疚,但仍然會毅然決然離去。
一個哪怕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會放過,堅信自己可以創造奇蹟的老賭棍都會選擇放棄的局面,又怎麼可能好。
這裡是敵後。雖然機率很低,但巴克斯軍隊也並非不會前來,斯巴達克斯的起義終歸是沒有任何後勁的,只要他們在面對巴克斯軍隊時失敗了一次,那把他們凝聚在一起的那股勁就會徹底消散。
他們仍然有餘力來清繳這裡猖狂的蛇教徒。
而拜蛇教首先就不可能放過這個村莊,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有一股拜蛇教武士在前往這裡的路上,唐璜可以嘲笑他們笨拙的作戰手法,但他無法忽視他們的人數以及他們精良的裝備。
一根草叉就能殺死一個聞名於世的劍術大師,更何況他唐璜?
而且最關鍵的是,可能這些被他保護的村民都與他不是一條心,烈獅境與巴克斯帝國一百年來不斷在邊境上摩擦,早已建立的血海深仇。
說不定教皇冕下的隊伍裡,甚至他本人手上就曾經沾染過這些村民親友的鮮血。
自己現在既要防備巴克斯軍隊和拜蛇教,還要擔心這些村民有可能在背後捅出來的刀子。
頭大。
唐璜現在算是稍微理解芬頓平常每天都在感受到的壓力了,教皇冕下能挺這麼久而且還龍精虎猛地奮鬥在第一線,屬實已經不是人類了。
懷揣著種種心事,唐璜在村莊裡走動,他需要把這座村莊的地形都爛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