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規軍中軍大帳。
先前追擊部隊的指揮官,正在向總帥報告。總帥聽完那時的戰場描述,也是一臉陰雲。他再次詢問了幾個關鍵問題,“你確定,對方沒有傷亡?對方也使用的是高階戰陣?空中的突擊,完全是來去匆匆不留痕跡?而且,有一個能力很高的單人參戰,打完就走了?”
指揮官表示肯定。總帥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停止追擊是正確的。那一次阻擊,來歷不明。可是我們能確定的是,秘簡在他們的手中。秘簡中是否有兵法,誰都不知道。我們不能冒這個險。法斯族這一支與我們這一戰,已經有月餘,他們的實力也是大減。只不過,法斯族是縉霄第二大族,人數眾多,只要給他們機會,分散在各地的部族可能就會再次聯絡和結合起來。那樣的話,秘簡會落在哪個支派,又是一件不好查清的事情了。”
指揮官道,“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我派出了偵察人員去跟蹤,但是在途中,都被無聲無息地殺掉了。”
“呵。”總帥苦笑了笑,“沒事。我會正常報告總統。你暫且在那個位置駐紮,等總統回覆之後,我們再行撤軍。雖然這次是個機會,但是對付法斯族,奪秘簡,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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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規軍停止追擊,給了這些帶著孩子的部隊以喘息的機會。他們迅速後撤,已經離開此前的戰場四五十里。在此期間,萬朋一直在一側跟隨。直至天色將晚,見這些人還沒有停留之意,萬朋和謝婷商議之後,才從一側現身,繞到這支隊伍之前等候。
這支隊伍雖然疲憊不堪,也有不少的傷病員,卻依然保持著應有的警惕。見萬朋和謝婷站在他們前方,面對著他們,先是放慢的行進速度,之後派出兩人前來詢問。
派出的兩個,看起來都有些年紀,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衣服上雖然有殘破,卻還算是規整和講究。他們的臉上有硬殼形成,不過還能露出表情,所以也不是那種修為有多高的。萬朋試著探悉,實際上二人都是凝脈左右的修為。上前之後,其中一人示意性地作了個禮節性的動作,然後開口道,“這位小哥,這位姑娘。我們正在急著趕路,但見小哥和姑娘站在路中央,不知道是否在什麼地方冒犯了,如果有,請明示,我們爭取友好解決。”
萬朋從這幾句話之中,感覺到這些人倒不像是那種蠻不講理的蠻橫之輩,心中居然有了些許的好感。他微微一笑,“前輩客氣了。我是專門在這裡等你們的。”萬朋的語氣雖然很是平和,可是卻仍讓兩具老者的警惕性增加了一層。
“等我們?我們一行老弱病殘,可能也沒有什麼值得兩位等的吧。”老者的語氣之中明顯有試探的感覺。
萬朋微微一笑,“兩位前輩不必緊張。想必剛剛,你們也知道,在最後,有支力量幫你們從那些追擊軍隊之中脫困吧。實不相瞞,那就是我們。”
兩位老者的緊張情緒緩和了一些,但依然保持著警惕,“是麼?那我們二位還真是要感謝小哥和姑娘了。”
萬朋笑笑。“前輩不必如此。實不相瞞,我們兩個是剛剛是從玄霄來到縉霄。在此處也無處落腳,適才碰到那些人以強凌弱,所以儘自己所能相助。我們別無他意,只是想了解一些縉霄的情況,幫助我們確定行程計劃。”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轉向萬朋。“小哥想要了解什麼情況,我們儘可能幫助你們。但是,現在我們受到的威脅還沒有消除,所以不便在此停留。考慮到小哥和姑娘曾經對我們有幫助之恩,不如小哥可以隨我們走一程,有什麼問題,我們一一解答。不過,由於我們也是有事在身,並且不方便有外人參與,等天一亮,可能就要與小哥分別了。”
萬朋看了謝婷一眼,點點頭。“如此正好。我們需要了解的東西很多,希望前輩不吝賜教。”
達成一致之後,兩位老者示意萬朋和謝婷融入他們的隊伍,但是卻是走在最末尾。萬朋也觀察了這兩千來人,確實如他們自己所說,像是老弱病殘。想來,前面離開的幾批,應該才是原來隊伍的骨幹才對。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人更像是被拋棄的一波人。
除兩個老者外,隊伍之中凝脈的人數,不到百分之一,而具備築基水平的,佔一多半,剩下的大部分是煉氣期和沒有修煉的。但是即使如此,這些人的行進速度卻不算慢,在黑夜之中,也有來去自如之感。
萬朋簡單地詢問了關於縉霄的地理環境,老者也給他了一張地圖。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縉霄東北部,屬大平原,零星有些山脈。問及那些正規軍的來歷時,老者也不避諱,直言那是縉霄當朝統治政權的軍隊。只不過,再問為什麼政權要對他們進行追殺,老者卻並不說明,只是說當朝總統看中了他們的東西,想要搶奪。
既然人家不願意說,萬朋便也不再多問。走至深夜,趁著這些人休息之時,萬朋製作了一個雷識雷達,確定後面百餘公里都沒有追兵之後,告之了兩位老者。兩位老者向隊伍之中一個比較年輕的凝脈水平的人彙報後,整支隊伍決定進入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之中休息。之後,他們對樹林外圍進行了偽裝,設定了警戒哨位,開始烹煮食物。
飲食準備完畢,萬朋和謝婷也各分得了一份。不過,雖然他們和這些人聊得比較順利,但卻始終有一種隔閡感。確實,任何一群正在被追殺的人,可能都不容易接受兩個突然出現的外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