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繳獲沒多久的那一件黑對吸杵。這件法寶,最大的作用是吸收陰氣,而這陰陽復卦陣的基礎,不就是陰陽和八卦麼?假如用這件法寶將陰氣全部吸收,說不定就是一個好辦法!
主意已定,萬朋伸手取出黑聖吸杵,試著注入靈力,黑聖吸杵立即變大。再注入靈力,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將靈力收集過去,在這法寶之中慢慢轉動,形成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慢慢變大變快,終於一股吸力從杵頂生成。
就在這時,包住萬朋的光團立即停止了攻擊變化,一陣撕扯的嘩嘩拉拉的破碎之聲湧入萬朋的耳朵。萬朋覺得頭腦中嗡嗡直響,但是也只能強忍著不適繼續輸入靈力。
大約過了十幾息的功夫,萬朋的眼前突然一亮,外面世界的視物再次出現在它的眼中。而這時吸杵內部的漩渦嘎然而止,黑杵也恢復到了未發動前的大小。
一圈火紅的光帶繞在萬朋的身周,但是對萬朋已經沒有絲毫的威脅,就像是已經被馴服!
而鄭化勤,剛剛卻是覺得失聯的陣法,突然又和自己恢復了聯絡,還沒來得及欣喜,卻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如脫韁之馬,瞬間不受控制,幾息之後,靈力如同毒藥,火辣辣地灼燒著自己的身體!
他哪裡經歷過這種感覺,又哪裡能禁得住這種痛苦?
他很懷疑,陣法中的那個人,又幹了什麼!
而在一抬頭時,卻看見萬朋,渾身環繞著火紅的光帶,向自己這邊極速而來。這是什麼?是真仙下凡嗎?鄭化勤意識恍惚,似乎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和他戰鬥。
鄭化勤這時的呆滯,是萬朋不可失去的機會。他衝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戒指搭上鄭化勤的肩,瘋狂地吸收著靈力。等鄭化勤口吐白沫地倒下,萬朋拿出半青藤的繩索,將捆了個結結實實,取下身上所有法寶物什麼,結結實實一拳又一拳地打到鄭化勤臉上,“你還威風啊?你怎麼不威風了?你不是大理堂麼?你大啊?你理啊?你堂啊?你不是陰陽復卦陣麼?我今天就打得你的臉陰陽!”
萬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每一拳都打在同一邊,不多時,鄭化勤一邊臉又黑又紫,確實也成了陰陽臉。而他似乎還沒有解氣,依然一拳一拳地打上去。
“夠了,萬朋。”謝婷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昏迷之中醒來了,走到萬朋身邊,看萬朋打了幾拳,輕聲叫停了他。萬朋一拳正要落下,這時卻停在了半空之中。他看看謝婷,又看了一眼鄭化勤,慢慢站起來,自己也從嘴裡吐出一口血唾沫,“中招了,還好沒吃大虧。”
謝婷淡淡一笑,臉色顯得更是蒼白。“謝謝你。”
萬朋也是嘿嘿一笑,“沒事。總感覺是該做的。”他正要邁步,卻覺得背上一陣疼,噝地抽了一口涼氣,用手一摸,不知道什麼時候,後背已經全是血。謝婷一看,呀地叫了一聲。從上到下,一條大概尺餘長的大口子,深的地方已經見骨。萬朋全身的力氣一下子沒有了,如同散了架一般,酸痠軟軟地坐到地上,“他奶奶的,這臭小子,居然給我開了這麼大一個口子……”
謝婷取出隨身帶的藥品和繃帶,小心地幫萬朋包紮好。她本身是藥修,對於醫療,比戰鬥要精通得多。而這一套處理下來,也耗去了不少的時間,邊上的鄭化勤終於掙扎了兩下。
“你還能動……”萬朋正想出手,謝婷卻一下子制止了他。“不能再這樣打,你這樣打下去,出了氣是出了,他就會被傳送出礪練場了。他一傳出去,治好傷,他的同門必然知道,是一個靈雲派弟子和一個藥修將他傷成這樣。且不說你們門派之間的過結,單是這種重傷的羞侮,哪個門派能受?大理堂不是普通門派,在這其中操縱些什麼,並不困難。”
萬朋想想,放下拳頭,“倒也是。怎麼辦?”
謝婷眼中又閃過一絲悲憤,“想當初,他們大理堂殺我們謝姓全家,何等慘烈!而鄭姓,便是罪魁禍首。這個仇,早晚要報!我想,我那些冤死的祖上,也會支援我這麼做。”說完,她的手一翻,一道劍氣從冰芒戒激出,鄭化勤身首異處。
謝婷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子,居然能作出這樣的決定,而且下手沒有猶豫,可以想象,大理堂當初對謝家百草堂,是如何的沒有人道!萬朋雖然被謝婷驚了一下,不過現在更多的卻是對過去的同情。
萬朋背上的傷雖然不致威脅生命,但是開了這麼大一個口子,著實影響行動。從他自己的感覺來看,現在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築基修者來找麻煩,對他也是極危險的。他也不禁去反省起自己,為什麼再一次受這麼重的傷。根本原因只有一個,自己驕傲了!
沒錯,這一段時間以來,經歷的這些事情,讓自己驕傲了。仗著劍氣,仗著身上其他戰鬥輔助品,萬朋已經習慣了在任何一場戰鬥之中處於絕對上峰。甚至和前列仙派弟子一戰,在法寶的攻擊下,他都沒有從這感覺之中醒過來,反而覺得自己是以少勝多,非常光彩。事實上,他更多的是該反省!
這裡是礪練場,不單有強者,還有各種極品功法,各種極品法寶!修者四大件,丹器符陣,每一件,都是博大精深,自己怎麼能如此大意?
像以前一樣,萬朋心裡那根緊張而細緻的神經開始繃得緊緊的。現在不是他自己,還有謝婷!至少,自己要帶她打到她哥哥謝飛!
這像一種責任,萬朋自己給自己定的責任。
看看漸漸落下的夕陽,萬朋輕聲道,“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過夜。”
但是直覺之中,他突然覺得,今天晚上不會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