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面的話萬朋還能聽了忍住情緒,但是後面這句話一出,他直接打了個激靈。前面那些事都好解釋,這腥紅之月,假如真的推到自己身上來,怕是離陽暴露的風險就大大增加。秘簡之事,由於李遠山的介入已經告一段落,但是腥紅之月對自己的威脅,突然之間大大增加。
當然,同來的還有李遠山對自己的威脅。
為什麼每一件好事的背面,都是一件壞事?萬朋心中不由得苦笑。當然,現在他可不敢笑,甚至連話也不敢多說。“掌門責備的是。”
掌門扔過一個白眼,“算了。好歹你是我靈雲派內門弟子,現在有叛逆舊徒揚言殺你,若是他得手,也是我靈雲派的門面損失。從現在起,你跟著派務長老,由他作你師父,也好保你安全。”
萬朋立即上前行禮並感謝,心中卻是萬分感慨。派務長老,實際上就是門派的後勤部長,雖然對丹藥和器什非常精通,可以說靈雲山上無人能及,可是畢竟這些都是輔助類的內容,自己能學到的戰鬥知識怕是少之又少。加上,人們都知道,派務長老是所有長老之中修為最低,戰鬥經驗最少,直接戰鬥能力最弱的,應該只是金丹初期,假如李遠山全力攻擊,他自保可能都成問題,哪還顧得上弟子?
派務長老卻是滿面喜色,“掌門師兄把萬朋交給我,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說罷,直接領上萬朋,“走走走,回我派務部去,我給你重分院落,教你丹藥器什精華……”
萬朋被扯著,一臉無奈地向掌門告別,而儲靈雲只是看著他離去,未有隻言片語。
新的院落在派務部內部,較最開始趙治川給他的,當然不值得比,但是與之前住的小院子,還是開闊了不少。派務長老一路上唸叨個不停,大意就是對萬朋的天賦早就看在眼裡,可是沒想到居然真的陰差陽錯收做了徒弟。萬朋對此只能聊以笑笑,很多事情,他相信派務長老是知道的,只不過派務長老現在不說而已。
安排好萬朋的住處,派務長老突然從老頑童的形象轉變成一副十分正經的模樣。“萬朋,你現在是我的弟子了。我的弟子共有八位,加上你,現在是九位。弟子歸弟子,就不該和其他的徒弟一樣。在門派之中,人們都叫我長老,快忘了我的名字了。為師名叫薩羅陀。”
萬朋點頭稱是,可是現在遠沒有當初拜趙治川時那種歸屬感。
薩羅陀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留給萬朋幾個玉簡片,告訴他是一些丹藥和器什的基本知識,便匆匆離去。萬朋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屋子,便躺下休息。這裡地處派務部的幾乎正中心,估計也不會出現什麼人這麼快摸進來找麻煩。白天的傷痛和疲累一骨腦地湧出來,等到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走出屋子,有兩個煉氣期的弟子正在打掃院子,見到萬朋,主動行禮。萬朋還禮,正想在周圍走動走動熟悉熟悉,突然聽見西北方向,轟轟的爆鳴之聲不斷。
暗暗運轉微識周天,西北方向傳來的靈力波動清晰可感。不出一柱香的功夫,靈雲山索仙罩再次發動,同時掌門的一聲遙傳口令清晰地進入了他的耳朵。
一院整體叛亂,凝脈以上弟子速速前往一院周邊匯合,緝拿叛徒!
一院整體叛亂?萬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這聲音又重複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只不過,這時候的衝擊更為強烈。他像個木頭人,傻呆呆地站在那裡。
一院整體叛亂!要知道,靈雲派這樣的大門派,等級編制和管理體系是何等森嚴,居然還會出現一個院整體叛亂的事情!
一院雖然不是核心院,但是也有弟子三四百人,整體叛亂,必然需要院長極高的號召力。可是,一院院長不是向來以木訥內向被人所知麼?他又憑什麼有這麼強的號召力?
一系列的問號在萬朋的心裡劃過。加上此前二院院長喬裝因修煉邪術被控制,還有傳言長老中也有人修煉邪術,連李遠山也突然冒出,這對靈雲派來說,應該是至少幾百年沒出過的大事。
可是問題是,二院院長因被查出修煉邪術被控制時,不是已經招供了麼?供出的邪術弟子一百八十多人,之後又牽連出了一些人,怎麼還會讓一院院長這樣的關鍵人物漏網?
唯一的可能,便是二者之間沒有交集,每個人修煉每個人的,每個人對其他人是否修煉一無所知!換句話說,邪術修煉,在靈雲派,形成了一個嚴密的獨立的體系。假設如此,那麼這個體系的最頂端,便應該是原來傳言的某個長老。
可是李遠山又和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還沒有理出什麼頭緒,突然一陣強烈的危險感從背後傳來。萬朋現在的微識周天正在運轉在極致狀態,對這種攻擊產生的靈力波動也分外敏感。不容分說,他向前奮力一躍,一個滾翻之後立即起立轉身,看著偷襲所來的方向。“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