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決定,讓他有些心痛。可以說,天星草自從自己進入本門以來,都是一種與自己命運結合在一起的東西,真的放棄了,心裡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回憶著自己照料天星草的所有細節,取出一枚玉簡片,細細記錄下來。之後,他拿出還存的一些本屬天星草種子,檢查無誤後,與玉簡片放在一起。做好這一切,他給謝婷發了個訊息,告訴她說,有和她們兄妹見面。
約好時間地點,萬朋便將這些事情放到一邊。他的修煉不能停,因為隱隱的危機感包繞著他。他無法推斷,是什麼人想在本屬天星草上做文章,但是他知道,這是針對自己的,絕對是針對自己的。
趙治川已經流落成後院護衛,現在,如果在這個院子裡還有什麼事情發生,肯定與自己有關。並且,在演武會上一路打來,的確也得罪了一些心胸狹小之輩。而在演武會後,因為陣符和劍氣大出風頭,更是讓無數人紅了眼。
修煉結束,萬朋走出屋子。院子之中混雜在藥草之中的腥氣依然存在,並沒有絲毫減淡的跡象。他蹲下去,檢查其中一株,發現在葉脈之中,隱隱透著一股陰邪的氣息,想來這腥氣便是從中而出。
直接將毒劑等物滲透到植物體內,同時還能保持植株的生長沒有明顯的變化,這是比較高階的手法,現在的萬朋,也沒有把握能成功。並且,還不是一株植物,整整院子裡的所有植株,都已經染上這種東西。
他出去的時間並不算太長,而要在這時間裡完成如此多的植物處理,難度可想而知。
單是從這考慮,這就不是某個人的惡作劇,而是**裸的陷害。
正想使用符陣將這些本屬天星草除去,萬朋卻突然停住了。如果他自己將這些藥草除去,向門派怎麼交待?假如有人別有用心,給自己扣上一個不願意為門派做貢獻的帽子,任自己如何解釋,怕是也洗不清吧。
想了想,他決定向門派報告。但是,如今他連師父都沒有了,新的師父還沒有指定,他向誰報告?如果報告給不熟悉的人,怕是更是後果難以預測。
不過,他很快想到一個人。自己所接觸的這些人之中,只有這個人,萬朋直覺之中,還是比較可靠的。
一間裝飾非常女性化的屋子裡,侯若婷面色凝重,向副掌門報告道,“爺爺,我想告訴你一件大事。”
副掌門雖然很是寵愛侯若婷,婷若婷也沒少和他開玩笑,但是這樣莊重地說話,還是第一次。“小丫頭,有什麼事要這樣正式地和爺爺說,還把其他人都回避了?”
侯若婷趴到他耳邊,輕聲說道,“爺爺,你知道萬朋嗎,那個演武會第一的。他還擅長種植藥草,但是,他被人害了。”
“被害了?”副掌門面色微變,但是依然神態自若,門派之中,年輕弟子之間惡作劇是非常常見的事情。“怎麼個害法?”
“他出去了一會兒,院子裡上萬株本屬天星草,被人使用某種陰邪的方法,注入了陰邪的毒物。這毒物能隨著植物共同生長。按市場價,他一下損失了幾萬羅拉。這倒是小事,關鍵是,他現在的本屬天星草是要有一部分進貢門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一邊害他,一邊害門派……”
副掌門面色驟變,他知道其中厲害。本屬天星草,掌門和他們幾個掌權的共同商議,要加入到分發給各院院長的靈丹配方中去。這個決議,實際上剛剛形成,根本沒有人向外公佈。如果真的和侯若婷猜的那般,那麼,難道說門派掌權人物之中有內鬼?這真的太可怕了。
他壓低聲音,“不要瞎說!此事可能事關重大,也可能只是年輕弟子間的惡作劇。還有多少人知道?”
侯若婷點了點頭,“他就和我說了。他害怕有人找麻煩,只私下向我說了。”
副掌門皺著眉頭,“告訴他,不要再向任何人說。這些天星草,繼續養下去。過幾天收穫時,我親自派人去取,全部取來,用作分析。”
“知道。”說完,她取出心語陣符,直接給萬朋發了個訊息。副掌門連連搖頭,“孫女兒啊,我感覺,似乎你對那個萬朋還是比較親切的。”
侯若婷輕輕一笑,“是啊,他其實人不錯。”
副掌門苦笑了笑,“便是不錯,也不能當成婚嫁之選。當初,你父親便是因為不在意門當戶對一說……”
“爺爺你又在說什麼呢!我還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你今天說這個是紈絝子弟,明天說那個心術不正,後天又另一個別有所圖,我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副掌門啞然失笑。就在這時,一道白光落在他手,傳音陣符之中傳過儲靈雲的聲音,“各位議事長老到議事廳,有急事共商。”
副掌門神色凝重,不敢遲疑,急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