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肅這人,傅款自然認識。蒼雪派大師兄好歹也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過他的出場看上去很狼狽。不止身上穿的衣服破了,還灰頭土臉的,好像剛從哪個山洞裡爬出來。
“你這是……”
他的慘狀讓傅款都忍不住發問。
“別管這些了,”樓肅擦掉額頭上的汗,他也是從別的地方匆匆忙忙趕過來,“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了?”
“局勢不是很明朗嗎,黃泉和修真界打起來了,我大師兄被你們蒼雪派害死。”
“傅白?”
樓肅一聽後半句話,立馬走過來。
“還有救嗎?怎麼能救?被誰害死?”
“沒死透,但也快了,罪魁禍首就是你們敬愛的掌門。燕掌門,真行啊,對上黃泉唯唯諾諾,對我師兄痛下殺手。”
傅款這張嘴向來得理不饒人,一有機會就瘋狂陰陽怪氣。
樓肅沒有辯駁,事實上他最近也遭受燕承天不少折磨。因為他替傅白說話,相信傅白,覺得審判一個無辜的人很荒謬,所以燕承天就把他關在後山禁地,還派了人把守,生怕他來到蒼雪之巔攪局。
樓肅起初不明白為何燕承天對傅白有這麼大的惡意,後來從其他弟子那裡得知繡像傘被蒼雪派收走之後,他想他有點明白了。
在有座山莊時,他師父就對仙器有很大的興趣,只不過當時李停雲執意把傘贈予傅白,當著那麼多名門的面,燕承天不可能強取豪奪。
說白了,還是利慾薰心。樓肅知道燕承天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偉光正,但作為他的弟子,接受過他教導的人,他不能多說什麼。
“我會掩護你們,你帶著傅白到安全的地方去吧。”樓肅起身,背對著二人,手中的佩劍出鞘。
“那我走了。”
傅白雖然尚未清醒,但他所受的傷被傅款處理得七七八八,目前已經能夠移動了。傅款帶著他要走,但就在這時,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低頭瞄了眼插在腳邊的匕首,又抬起頭,看見傅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恨得牙根都癢。
“你還有臉出來?”
“把傅白留下。”
“做夢!”
傅款尚不清楚對方有沒有什麼後招,而且他還得保護傅白,所以沒直接動手。
“傅寨你有沒有心?大師兄對你什麼樣你不清楚?且不論仙界和黃泉界有什麼積怨,師兄他可有半點愧對於你?你就這麼在他心口剜一刀?”
“傅白不會有事,你把他交給我們。傅款,你心裡清楚,仙界對於傅白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難道你們黃泉就能善待他了?你說什麼夢話呢?傅白現在半死不活的難道不是你們做的好事?你捅他一刀又說救他,在這兒裝什麼大聖人?”
傅寨也沒指望能動動嘴皮子就說通,說不通就硬搶。
“傅白是目的之一,今日我們勢必要帶他離開。”
“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傅款在緊急之中還不忘叫樓肅照看好他師兄,隨後他一甩軟鞭衝了上去,鞭子落地時留下深深的一道裂痕,差點把祭天台整個劈穿。樓肅從他們爭吵開始就留心這邊的情況,等傅款開口後,他立刻接住昏迷的傅白,將他帶到一個能藏身的石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