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左邊的眉毛輕輕一跳。他以為白柏這小子看著沒什麼心眼很好騙,但沒料到對方還很敏銳。
沒事,那也不慌。
“白師弟許是認錯了,你我之前並未見過。”
傅白說話的聲音啞得他自己都難受。
白柏的眉頭糾結地擰在一起。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自己肯定是曾經在哪裡見過傅白。
但是在哪裡呢?
是曾經下山遊歷的時候見過?
白柏這邊想得腦袋發熱,被他師兄白茫輕拍了一下肩膀。
“師弟,回神。師父在喚你。”
“啊?哦。”
白柏被拍回到現實中來,抬頭,只見雷劫派的前輩和自家師父都在看著自己。
白秋實端著酒盅,喝得微醺,一手隔空點了點白柏的額頭。
“我這小徒弟是個劍痴,這次隨我來雷劫山,就是為了和你們雷劫派的大弟子討教一番。老唐,你可一定得給個機會啊。”
唐掌門瞄了眼大徒弟傅白,恰巧傅白此時也抬起臉。傅白遞了個婉拒的眼神,唐悟捻著白鬚,笑得像只老狐狸。
老狐狸說話向來不說滿。他輕描淡寫地回說:“秋實,我大徒弟傅白目前這身體……你也看到了。要比試,得等他好了再說。”
白秋實不吃唐悟這套。
“老唐你別在這兒敷衍我了。你們雷劫派的四長老和後山那些草藥難不成是擺設?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治不好?你要真回我說治不好,那我可就得稍稍鄙視你們門派一下子了。”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白旭,不得不把剛剛夾起來的大蝦元子放回瓷碗中。
“秋實師姐,你這就是刁難人了。修士患上的風寒,那能是普通的風寒麼?我實話跟你說,傅白這回得的病,是疑難雜症中的不治之症。你總得讓我好好研究一番,再給自家徒弟治病吧。”
經過四長老巧舌如簧這麼一說,傅白從小小的風寒,立馬就變成了不治之症。
他也就仗著大庭廣眾,傅白不方便提劍衝過來,才敢嘴上佔點便宜。
四長老說完,還悄悄地瞟了一眼大徒弟。傅白趁雲蹤閣的人不注意,食指勾下面罩。那張表情很少的臉,冷不防地泛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