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謙帶領著往上走的這一路,傅白沒有說話。直到出去後,只剩下他們兩個時,傅白才問:“師弟,怎麼了?”
“師兄……”傅謙因為緊張有點出汗,他抬起袖子草草地擦掉汗珠,然後對傅白說,“那個蕭振,還是不要太靠近他為好。”
傅白安靜地等待傅謙的解釋。
“我方才還沒太對上號,但孤鴻殿的一些秘事,我之前略有耳聞。據說他們這個門派篩選門內弟子的方式極其苛刻殘酷,具體是怎樣的咱們也不知道。但每一屆的孤鴻殿,最後只會剩下一個弟子,而這個弟子,就會成為孤鴻殿的少主。”
“只剩一個?”
“對的,只剩一個。其實孤鴻殿每年都會招收不少弟子,但不管最初有多少人,最終都會剩下唯一的一個。”
“那其餘的人……”
“不知道,”傅謙搖頭,“沒有人再見過那些被淘汰的弟子。”
沒人再見過,說明這些弟子,要麼被遣散回家自此隱姓埋名地生活,要麼是……人間蒸發了。
自相殘殺,養蠱式地訓練弟子。這樣的修煉方式雖然很血腥殘忍,但不排除它有存在的可能。如果蕭振是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中生存下來,甚至成為“少主”,那他絕不像他表面上那般外向活潑。
這也是為什麼傅謙要避免讓師兄和他共處一個空間的原因。
修真界的範圍很寬,各個門派的門風也截然不同。像雷劫追求自在,雲蹤閣長於經營,蒼雪派治徒謹嚴。但並不是所有的門派都像這幾個一樣採用傳統保守的方式來栽培弟子,像孤鴻殿這種就是劍走偏鋒,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
像這樣的門派內事,其他修真門派是不容置喙的。畢竟孤鴻殿在大事上與整個修真界並不違逆,保持一個方向,那修真界也就沒法插手人家的家事。
“而且孤鴻殿的行蹤向來捉摸不定,和一些大的門派很少走動。關於他們門派的很多事,都是道聽途說。樓肅這次把他請來,應該是要利用他的才能吧。我聽聞孤鴻殿在追蹤循跡這類事方面很有一套。但不管怎麼說,師兄,還是離他們遠點為妙,太危險了。”
傅白點點頭,答應了。然後他又問師弟:“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我方才在山莊外面遊蕩,恰好發現師兄你經過,所以我便跟過來了。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在黃泉井的井口,發現了李停雲留下的藥渣。”
“啊?要是被帶到那邊去,可就真不好辦了。”傅謙也曉得凡人進入黃泉的代價,“這事樓肅他們還不知道吧?”
“正準備和他商量。”
“那走吧師兄,樓肅他好像剛剛忙完。”
“好。”
師兄弟二人離開古廟後不久,有人從廟裡走了出來,正是他們討論的蕭振。
蕭振手中捏著一隻小小的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裡面封存著一股殘留的靈力。靈力呈現出純淨的白色,在封閉的瓶子裡橫衝直撞,發出嗶啵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