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這是何意。”
“李莊主,都是明白人,你我之間實在不必繞這個彎子。”
傅白把桌上倒扣的茶盅翻過來,在倒茶之前突然想起什麼,看了眼李停雲。
李停雲做了個“自便”的手勢。
“多謝。”
茶水從壺嘴流出,在杯底撞出嘩嘩的響聲。傅白把茶壺放回原位,細細地品了口清茶。
不愧是有座山莊,這茶和他之前在小旅店裡面喝過的,能相差百倍。
傅白放下茶盅,又重新看向李停雲。
李停雲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有些話不宜說透,也不應該從我這個外人的嘴裡說出來。但傅某仔細回想了一下從進入山莊到現在的經歷,總感覺自己這個外人,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某些人手中的刀,有點不甘願。因為很多隻是傅某的猜測和打聽到的訊息。道聽途說,沒有依據,所以接下來,莊主您就當作聽個故事,或者聽個笑話吧。傅某這一路上,淨是在聽別人給我講故事。聽得多了,也想自己講上一講。”
“願聞其詳。”李停雲倒是很客氣。
傅白接下來說得這個故事有點長,李停雲非常給面子,很認真地聽完了。
“故事的開頭,就要從一個有錢人家的兩個孩子說起了。”
傅白沒什麼講故事的天賦,不會編造一些玄乎其玄的細節,也不能掌握抑揚頓挫的節奏。他迄今為止唯二的講故事物件,一個是遠在雷劫山的傅青青,第二個,就是眼前沒認識幾天的李停雲了。
這個故事本應該很冗長,但傅白為了不浪費口舌,就把所有的細節砍斷,直接講述主要內容。
“有錢人家有兩個孩子,大娃和二娃。大娃是正妻所生,爹疼娘寵,尊貴非常。二娃是側室之子,不受重視,還命中帶劫。兩個同姓不同命的孩子一天一天長大,表面風平浪靜。直到大娃十五歲那年,二娃的娘給他下毒。大娃僥倖沒死,但落下殘疾和一身傷病。二娃的娘畏罪自縊,留下可憐巴巴的二娃孤苦伶仃一個人。”
講到此處,傅白第一次停頓。
“這裡就有一個問題了。”
“是何問題?”
“問題便是……大娃的毒,到底是誰下的。”
“……”
傅白自顧自地分析下去:“大娃的孃親早逝,生父對他疼愛有加,所以兇手可以排除大娃的爹孃。大娃本人不需要透過這類苦肉計來爭奪家產,只要腦子正常,他不會出此下策。那真正的兇手,基本上就鎖定在二娃娘倆身上了。”
“所以到底是二娃孃親為了自己兒子的未來,排除異己,親自動手……還是二娃利用自己與兄長的親近關係下了毒,又讓生母替罪呢?”
傅白把問題拋給李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