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幹什麼?”
韓九方才見傅白眉頭緊鎖,像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沒開口打擾他。
這會兒傅白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巨大的海螺,讓他大大地吃了一驚。
“老白,你你、你拿個海螺出來幹啥?”
“遇事不決,神奇海螺。”
傅白自顧自地念叨一句,然後手指曲起,敲了三下海螺殼。
噹噹噹。
裡面傳來浪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一道粗獷的嗓音突兀地炸開。
“哪個龜孫兒敢擾老子的清夢?!”
韓九正在捏核桃吃。猝不及防的這麼一嗓子,驚得他核桃都掉了。
傅白好像習以為常,他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句:“是我。”
對面似乎沒認出來,也可能是因為聽見傅白的聲音而大吃一驚。
叮鈴咣鐺一陣亂響後,那邊的態度陡然變得熱情起來。
“老傅!老傅是你嗎老傅!可想死我了!這好幾百年你死哪兒去了!進畜生道了?”
“咳,”傅白瞟了眼目瞪口呆的韓九,提醒對面說,“我旁邊有朋友,你說話注意點。”
“我還跟幾個兄弟說呢,怕不是你在那個小年夜喝個爛醉,許願下輩子當狗,結果夢想成真了!你剛才說啥?你旁邊有朋友?哦哦哦,不好意思,麻煩上述內容自行消個音。”
傅白太陽穴突突一跳。他袖子一揮,還在試圖聽八卦的韓九翻了個白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然後他舉起海螺說話。
“那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你現在還好意思掛在嘴邊兒提?”
“欸嘿嘿,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想當年你不想當仙了,非得下凡。天帝有禁令,不讓仙人隨便下凡,還要禁你的足。你一叛逆,差點把仙界翻個個兒,氣得天帝奮筆疾書,連夜寫了半座山的戒律。八十道重鎖掛在天門上,你喝醉後,趁著酒勁砍斷七十九道。剩下那道還不是幾個跟你關係鐵的,強行保住的?你還叫囂著下輩子當狗也要去輪迴。那天正好是凡界的小年夜。忘啦?忘了也沒事兒,我這裡都有記錄,隨時可以給你來個情景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