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四長老……”
這位路人弟子氣若游絲地感謝了一下。
四長老隨意擺手說不謝,並用目光表示同情。
傅白垂眸盯了這位被他好一頓折騰的弟子,腦子轉了轉,想了個點子。
“四師父,徒兒有罪。”
白旭剛端起來的茶水差點灑了,驚道:“你又想作甚麼?”
傅白單膝跪下,雙手捧劍,無比真摯地說:“徒兒下手太重,打傷了剛入門派的師弟,有失雷劫派大師兄的身份,請師父責罰。”
大師兄這一句“責罰”,把四長老,和那位師弟都弄糊塗了。
“師兄不必如此,師弟實在承受不起……”
“徒、徒兒,快起來,這是做什麼!師父怎麼會處罰你呢?你師弟又沒什麼大礙。”
“不,師父,”傅白搖搖頭,堅持道,“請按門規責罰,徒兒甘願領罰。”
“領什麼罰?要罰什麼?”四長老急了,“你師弟都說沒事了,你還在這兒犟個什麼勁兒!”
雖說四長老平日裡對大徒弟多有怨言,但這個徒弟畢竟是他和幾個師兄親手帶到大的。看著傅白年輕英俊的眉眼,隱約可見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乖順寡言的孩子。
一聽傅白說要領罰,四長老這個偏心眼能不急嗎?
“徒兒啊,別犟。師父就當沒聽見。你師弟就呆在師父這兒養傷,為師保準把他照顧妥帖,這些日子也不用他幹活,啥都不做。就養傷,行不?”
師弟也艱難地撐起上身勸他。雖說被莫名其妙地揍了,不,是比了劍,但師弟比較實在,就以為大師兄是個劍痴,愛好四處找人打架。
“是啊大師兄,我躺兩天就好了,你不必如此在意。”
傅白突然固執起來。
“不行,師父。上樑不正下樑歪,大師兄必須以身作則。”
“那你想怎麼作則!”白長老跟他吹鬍子瞪眼的,“你說說,你想領什麼罰!”
“就罰徒兒自降三階修為,重新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