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庭回憶起自己在平海閣的這些年,道:“既然身在一方勢力之中,那定然是走不出權勢這兩個字的。你覺得是出身之別,我卻認為是你權勢不盛。”
“平海宗的情況我也是知道一些,你如今已不是當年煉氣期的時候了,孤身一人怕是修不出什麼名堂。張崇,這權勢,你當需好生經營才是啊!”
張崇:“修仙問道,終究修為才是根本,所謂權勢,不過是實力的點綴而已。”
王孝庭一陣搖頭擺手,“非也非也,這修煉不需靈石麼?不需丹藥,法器麼?這些東西靠去執行任務,獵殺妖獸獲取,終究是落了下乘。”
說到這裡,他似是很有一番感觸,語重心長地對張崇說到:“掌權者,資源如流,靈石似水,皆往他那裡聚攏過去。假以時日,憑著海量資源,他修為自是能勝過旁人。”
張崇放下酒杯,轉念一思,問:“你是要我依附到門內哪個派系去麼?尋個長老當靠山?”
王孝庭:“然也!你宗門內的情況我也不甚瞭解,只是勸你莫要只顧悶頭修煉。”
張崇聽得出來,王孝庭是想把自己心底的感悟分享給他,此是好意,令他心頭一暖。但是其人所想,卻不是他之道念。
商陸酒不能煉化,張崇幾杯下肚,再加之王孝庭與他相交多年,也是敞開了心扉。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如此便是本末倒置了,追逐於此,與世俗凡人何異?”
王孝庭卻不辯駁,而是直接言到:“無非是多活百載,懂些法術罷了。我等只是築基修士,哪裡與凡人有多少不同?”
張崇聲音不由提高了些,“所以便自甘於凡人的食色享受?所以如今還是初期境界?王孝庭,你可還是原來的你?”
這是張崇早便想說的話,他與王孝庭幾乎同時築基,如今其人卻仍然離中期境界尚遠。娶了個煉氣期的道侶不說,其人當年的志氣,如今也是看不見了。
他此言一出,柏冬來和葉芊芊當即酒意頓消。柏冬來聽著張崇這話,覺得語氣是有些重了。他垂目下去,只裝作不聞。
葉芊芊聽得張崇一句“食色享受”,心下猶如閃過一道晴天霹靂。
她與王孝庭結成道侶之後,王孝庭偶爾會提及張崇,言語間多有懷念之意。
她只是煉氣修為,最不喜聽到旁人說她攀附。在斬鯨城中,王孝庭作為平海閣的制符師,也是有些地位,故而她很少聽見諷刺之言。
今日這酒桌之上,張崇分明是在說王孝庭耽於美色,誤了修行。
她黛眉微皺,素手輕輕抓住王孝庭的手臂。
王孝庭:“張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崇:“這些年你我少有來往,我不知你這些年是如何過得,但你自問修煉可還如原來那般勤勉麼?”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