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水遁遊鬥,這樣穩妥一些,但定然顧及不到張崇,叫他自保吧。
思量間,天地間的水靈氣忽然多了起來,水靈匯聚,若湖水波濤粼粼,浮光盪漾。
張崇神識傳音過來,言到:“曾見流景島於龐妖陣,我之力未必由我使。照空鏡可擬永珍,權當一試,未必可行,師姐自決。”
左戈蓮略一感應,周遭水靈彷彿是天地間無主靈氣,卻又給她一種可以任憑驅使的感覺。
她稍一呼叫,傾海拳得天地靈氣相助,三兩拳便將劍氣打散,頗有摧枯拉朽之勢。
劉一凡見左戈蓮突然實力大增,心呼“不好”。但是左戈蓮攻勢凌厲,容不得他想退就退。
他揮出一劍,再難斬斷來拳,陡生將死之感。
這死亡的威脅讓他乾瘦的身軀一冷,心緒卻也因此多了分冷靜。祭出本命寶珠,頂在頭上,血魔神光化作一層厚厚的屏障把劉一凡庇護在內。
他看了看手裡的睚眥劍,蒼白的臉上顯出決斷神情,再看一眼寶珠,又有些遲疑,終究是本命法寶,牽連道途根本……
左戈蓮立在空中,察覺有異,當即收拳。
劉一凡見了,心中計較起來,莫不是用了什麼秘法提升實力,眼下效力過了?又或者是見我法寶防禦堅固……
左戈蓮收拳後毫不耽擱,抬手虛抓,掌心立時似有無邊吸力一般將水靈氣匯聚起來。後邊的張崇感覺到自己渡送過去的靈力被吸收一空,曉得是到了勝負關鍵,不敢怠慢,真元源源不斷地送出去,只感覺自己丹田、識海要被吸乾。
左戈蓮掌心若海眼漩渦,巨量靈氣聚集,散發出璀璨的十字光芒。
不妙不妙。劉一凡點出一道靈光,落到本命寶珠之上。
左戈蓮見狀,五指握拳,十字靈光被她攥住。
拳頭收到身前攤開,再看時掌心處已沒有了靈光,空無一物,唯一縷無形清風盤旋。
她輕輕一吹,這縷清風飄了出去。
劉一凡感覺有風吹過,分明該是極大的狂風,卻沒有呼嘯的聲音,就連海浪的些許雜音也聽不見了。還來不及思考四周瞬間的安靜是怎麼回事,就只看見血魔神光被瓦解,身上的衣服毛髮都成飛灰,在意識到痛楚前,它們便已隨風消逝,沒留下半點痕跡。
本命寶珠墜落到地上,彈了幾下。
劉一凡蜷縮在深坑裡,殘軀躺在血泊中。血泊越來越大,漸漸充滿圓坑,形成血池。他身體裡的血好似流不完似的。
。
這是他以秘法儲存在體內的血水,如今裝不住了,便從殘破的身軀裡滲了出來。
人還沒有死,魂魄、神識寄託在三滴心頭精血上。這三滴精血被他以秘法祭煉過,沒有了別的用處,卻可以施展血解寄運之術,救他於九死危局。 @ 亙海時他用過一次,成功逃出生天,奪舍重修。
可惜據說奪舍這種事只能幹一次,但總要試一試的。左、劉二人沒有靠近,他正欲再次施展血解寄運,但一抹劍光卻在此時插入了他的心臟。.
左戈蓮看見睚眥劍自行飛起,刺入劉一凡殘軀,將他的精血本源吞噬一空。
荒島不大,左戈蓮面前的半座島都在法術下隨風消逝。海水湧上島,淹沒了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