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戈蓮冷笑,“族裡待我如何,戈蓮自是清楚。至於戈蓮是對是錯,錯在哪裡,還請族長明示。”
“哼,狂妄!你可還有半點敬畏之心?族裡供養你修煉,倒養出了一隻白眼狼來了。”
馬車內驟然被金丹修士的怒意充斥,楊小月重傷在身,哪裡受得了金丹靈壓,耳、鼻、眼角立時就滲出血來。
左戈蓮見此,心知以左應安的氣量,很可能是想順手弄死楊小月,她抽身而起,掀開簾子,朗聲道:“族長大駕光臨,何不現身出來,也好叫晚輩當面見禮。”
左應安傳音到:“小妮子,莫要自尋死路!”
“此地是我平海宗山門,卻不知族長意欲何為?”
左戈蓮的聲音少些尖銳,語氣亦不激烈,卻有股堅定意味。
一個守山弟子聽出味道,曉得這個從馬車裡出來的師姐正是最近在門裡引發熱議的左戈蓮。看她的樣子,左家族長也在這,就是沒看到人。
他對一旁同伴道:“師弟,你在這裡看著,我回去稟報執事。”
“好。”
忽而一陣風吹過,一個穿著明黃服飾的中年修士出現在磚路上。他雙目細長,額窄臉狹,留著半黑半灰的八字鬍。
現了身,左應安也不傳音了,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聲音不大,但門樓下邊的弟子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蓮兒,老夫還是希望你莫再繼續做傻事了。及時回頭,族裡會一如既往地待你。”
左戈蓮嘴角一抽,微感不適,“蓮兒”這個稱呼從左應安嘴裡吐出來,簡直是在往她耳朵裡塞狗屎。
左戈蓮:“晚輩愚鈍,還請族長明示。”
左應安大搖其頭,“也不曉得你是受了哪個的蠱惑,竟踏入歧途之中。且隨我回家,面壁思過!”
左應安不待左戈蓮反應,大手一抓,就要扣住左戈蓮。
左應安修為雖高,卻不是體修,左戈蓮腳下一踏,抽身而退,叫左應安一抓落空。
左應安臉色驟然一變,怒道:“你這丫頭,好生放肆!怎麼,還想與老夫動手不成?”
左戈蓮目光清冷,她一個築基修士,怎麼動手?再說你又沒動用法力,捉個雞仔還行,哪裡能抓住人?
老匹夫做戲,偏偏左戈蓮卻不好反駁,如是真的顯了怒容,說了惡語,倒還真讓族長拿捏了,就成了其人嘴裡的悖逆後輩。
遠處天空漸有人影出現,皆是聽聞左戈蓮回宗的訊息,來樓門這裡看熱鬧的。
那個前去稟報的守山弟子也搭著一築基執事的飛行法器回來了。他一回來,便問:“師弟,沒發生什麼吧。”
“師兄你卻是錯過好戲了”,他看看四周,然後小聲說:“左家還真是有故事嘞……這些話你可不要亂傳……”
左應安看見樓門四周的情況,心知火候也差不多了,便道:“罷了,老夫管不了你了,且隨你去吧。如是你有朝一日回心轉意,家裡總是歡迎你回去的。”
他一擺袖,騰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