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山頓時心生警惕,“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崇:“人心險惡,有備無患罷了。信散人其人,霓道友當是比我瞭解。這靈佩也是從你處得來,你我相識一場,我便借花獻佛,願你不被恩情迷了心眼。”
霓山顯露怒容,“不必了,道友留下自用吧!”
張崇將靈佩浮在空中,啟了艙門,自行離開,往甲板上船樓而去。
霓山“哼”了一聲,緊隨張崇,也是離開了艙室,往下層煉氣修士的艙室而去。
空蕩的艙室之中,靈佩靜靜地懸在空中。時間緩緩流逝,小半柱香功夫過後,托起靈佩的真元消耗殆盡。
靈佩失去托起之力,立時掉落下去。然則在其將要觸地之時,卻忽是改換了軌跡,轉了一個極大的彎,飛去門外,最後落到了一隻皮上長著點點斑紋的手中。
張崇來到船樓之內,以神識之力沉入陣樞,藉助陣法“看”著整艘戰船。
過不多時,有三道黑影來到空蕩蕩的甲板之上,張崇將戰船外僅作示警的薄薄靈壁開啟一處空洞,供三人離開。
靈壁閉合,張崇將神識自陣樞中退出,目光往遠處望去。
信散人有極品法器——掩月星砂相助,張崇是無法望見他三人身形的。
送走了這三位,張崇也是鬆了口氣。但要說完全輕鬆下來,這對張崇而言還是言之尚早。
懷晏三人要如何處置,張崇心中已是有了幾個想法。
最簡單的法子暫且放在一邊,張崇所想的是“無為而為,隨機應變”,最好還是要保全這三人的性命。
懷晏三人身份低微,昏迷了這許久,醒來後縱察覺自身異常,當也惹不出多大麻煩。
只要牽扯不到自己,張崇大可以什麼都不做,坐觀事情發展,叫此事變為一樁懸案便是了。若是懷晏三人疑心到自己身上,那也只有封口了。
這事若傳到門中,大不了就是一個失職之罪。怕就怕引起有心人的懷疑,甚至引來左忘關注……
張崇思慮之間,陣樞上忽是傳來異動,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以神識觀去,發現是有人強行破開了下二層的一個艙室的門,張崇感知了一下這個艙室的位置,面容越發嚴肅起來。
他閃身出了船樓,沒有聲張,而是快步來到下二層。引起異動那人動作極快,已是又破開了一件艙室,正要往另一間去。
下二層並排而列的艙室外是可容兩人並肩而行的走廊。
張崇立在走廊上,看見了那人樣貌。
苗小荷!
苗小荷見張崇到來,她抬手一禮,甚是恭敬,然後傳音到:“還請執事救我胡郎道途。”
說罷,她又是破開了孫姓弟子的艙室,走了進去。
張崇立在原地,垂著的手掌中忽是迸發出些許雷芒電光,但是最終,他也是立在原地,什麼也沒做。
他看著她以靈符破禁,無聲無息,看著她走進去,又看著她很快自艙室中出來。
張崇:“你要什麼?”
苗小荷:“彌補丹田的寶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