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崇的前方,婁述澤坐在一隻扁平靈魚傀儡之上,早已是遠遠甩開了張崇。那靈魚傀儡背上頗寬,速度奇快,坐個三五人當無問題。
劍尾鱷和雙首靈蛇這一隊搭檔並沒有對張崇三人窮追不捨,他們御水而行,卻是往戰局中心過去。
張崇不惜法力,又無有妖獸襲擾,很快追上了庚號戰船,在船上之人配合之下,從一個圓形孔洞穿過靈璧,落到了甲板之上。
他一落地,立時來到甲板下的靜室之中,止住流血,服用了幾枚氣血丹。此時船上無一人得閒,唯有等安全撤走,再尋丹藥療傷了。
他盤坐床上,神識內斂,以真元封閉、潤養傷口處的血管、骨骼。
窗外遠處,甲號戰船落在最後。甲、乙、丁三艘戰船上的火鳳在劍尾鱷和雙尾靈蛇的配合下一一隕落。
操控三隻火鳳的弟子自也是沒有了陣法庇護,身陷險境。
戰局若如此發展下去,己方戰力被一點一點折損下去,只怕鬼煞會威勢愈隆,六艘戰船上的人皆有隕落之虞。雖不至於全軍覆滅,但死傷必是極大。
張崇雖身受重傷,但意識尚且清醒,他不禁將目光往遠處的左忘看去,數百弟子的生死存亡可以說都繫於他們三人身上了。
相隔太遠,張崇看不分明,只能大概分辨出鬼煞會的三人兩獸處在上風,有幾個執事已經命喪獸口。
再遠處,有一道道法器遁光正在靠近,以遁速判斷,當是築基期的修士。張崇猜測,應該是原本藏於海淵城內的鬼煞會修士出來趁勝追擊了。
此時,左忘向來冷肅的方闊面龐帶著愁容,但卻不如何焦急。戰局如此,其人必有所憂,但又似心中有著很足的底氣。
且戰且退之際,上方忽又有激烈靈力波動傳來,左忘不必去看,一猜即知此是天運城又一次發動攻擊了。
只不過這一回,威力似乎大了不少,左忘提前避開,不欲以身相抗。
張崇遠在近十里之外,只見一道亮眼白光從天而降,轟擊在一艘戰船之上。
劇烈的靈力衝撞攪動海水,轟隆隆的音量與海波幾乎是不分先後地擴散到了張崇所在的庚號戰船。
天運城的這一回攻擊並非三道白爪,而是一道。其威能顯然是三道白爪相合方可釋放出來的,此爪之下,本已受了損傷的甲號戰船當即靈璧被破,船身中央處被摧毀半邊。
船上陣法損毀甚巨,御水、行止之陣皆是被破壞,戰船如被斬斷魚鰭的鯨鯊一般,緩緩翻滾著往下沉去。
左戈坤在戰船靈璧被破的瞬間就衝了出來,逃出戰船,隨他出來的還有幾名築基弟子。
戰船之內,小半煉氣弟子當場死亡,活著的弟子皆是鑽出戰船。這些修為甚低的弟子出來之後,迎接他們的是兩隻堪比金丹修士的三階妖獸。
劍尾鱷在水中行動迅捷,長尾好若鐮刀一般,煉氣修士根本無力抵抗;
雙首靈蛇生有兩個頭,一個頭可口吐冰霜之氣,遇者皆被凍為冰雕;另一個頭可釋放劇毒之液,毒性之強,金丹修士不敢相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