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望著那弟子,稍一思索,言到:“未知銷折谷每年送來靈石的賬目存在何處,在下欲往一觀。”
那弟子搖搖頭,說:“沒有長老的命令,弟子做不得主。”
張崇翻手拿出乾元殿的詔令出來,言到:“我此來是奉乾元殿之令,還望貴府配合一二。”
那弟子也沒有要去詔令檢查,只是低頭說到:“沒有長老之令,弟子做不得主。”
張崇收起詔令,將一封信放到桌上,言到:“你將此信呈遞給長老,我欲面見長老相談之事,都在其中。”
“弟子定會為右執事轉呈,但是長老正在閉關,只怕短期內是不會有回書了。”
張崇道:“無妨。”隨即離開。
返回銷折谷之後,原本一團亂麻的張崇總算是有了一點頭緒。
昌宣別府的鎮守長老雖未見他,但張崇卻已察覺詔令中所言“邪氣”二字意指何人了。
晚間,凡人收工回到谷外的居所之後,張崇將谷內的八個煉氣期的監工弟子召集到小樓之中。
張崇立在眾人之前,以頗有些沉重的語氣說到:“門中令我清查賬目,其中深意想來諸位多少都能體會一二。此地艱苦,本執事自然是想辦好此事,早日返回山門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場間諸人,“諸位來此地想來都是接了盈德殿的任務,再不然便是觸犯了門規,現下有一樁功勞擺在諸位面前,拿到了便可離開此地,返回門中,領下賞賜,就看大家想不想要了。”
在場八人表情各異,都紛紛把目光移到旁人臉上。
“好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午夜。
張崇經過這幾日所見,已經大概想清楚了門中想要他幹什麼,但是這事做起來可是有些危險,故而張崇想要寫封信回宗門中尋求助力。
若是門中助他,那他自然會按乾元殿的意思辦,若是門裡置若罔聞,那他張崇便只好把詔令甩到一邊,安心在此枯守三年了。
然則張崇身邊無人可用,派何人送信回去便成了一個問題。
月至中天,一個人影忽然飄到了張崇設下的迷蹤陣內。張崇知送信的人來了,收功靜候。
迷蹤陣所化的霧氣本就擋不住修士,那人輕鬆的穿過迷蹤陣,來到洞口前。
“弟子顧三林,求見執事。”
“進來吧。”
顧三林走入洞內,立在張崇身前兩丈之處。
張崇:“師弟深夜造訪,不知尋我有何事?”
顧三林一禮,言到:“弟子特來取一樁功勞。”
張崇:“功勞不急,先說說你在谷內待了多久了?”
顧三林:“弟子兩年半前接下了盈德殿的任務,來此任監工。”
“兩年半,也不短了。這兩年你可發現了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