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張崇還是有些天賦,兩局之後就基本掌握了下法。
柏冬青本人也只是個棋壇新手,下的不怎麼樣,癮卻挺大。到了第三局時,他已然不能在短時間內拿下張崇。
“慢著!我這一手下錯了,張兄容我悔一步如何。”
張崇錯愕,“悔棋?柏兄,這下棋還能悔的咯?”
“我這不是失誤嗎?小悔一步,無傷大雅。”
不等張崇同意,柏冬青已經從棋盤上取走了一枚棋子。他告訴了張崇棋盤內的規則,卻唯獨沒有說“落子無悔”這麼一條。
柏冬青下棋就是有個毛病,棋隨心走,落子後又常常後悔,不拿回這顆棋子就不舒服,非要悔一步放可。
海上旅程十分枯燥,張崇二人周圍漸漸多了些圍觀之人。柏冬青和張崇每下一步,這些觀棋者就會紛紛搖頭一番。
柏冬青:“叫吃!”
圍觀人群裡有一人低聲評價,“這一步還像樣。”
“啊!”
一聲慘叫忽然響起,眾人驚疑之時,一個修士在大家的目光中倒在了甲板上面。
此人正面朝上,躺在甲板上,雙眼瞪得很大,佈滿血絲,表情驚恐至極。
張崇進入黎南群島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修士身亡,張崇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想著不知是什麼仇,什麼怨。棋可能也是下不成了,這東西還是挺有意思的。
甲板上的騷亂驚動了石家的築基修士,他從船樓裡飛出來,落在屍體旁邊。
石宗成環顧眾煉氣期的船客,說:“散開些,別靠太近。”
張崇等齊聲答“是”。
“用良,怎麼回事?”
“七叔,這個人原本好好的剛才忽然暴斃。”
“剛才他在幹嗎?”
“他應該是在看這兩位小兄弟下棋。”
“下棋?”
石宗成看向張崇二人。張崇感受到石宗成的神識在他身上掃過,似有成千上萬的無形細針在他身上刮過,弄得他心裡直發毛。張崇恭敬地行了個禮,“晚輩張崇。見過前輩。”
“晚輩明光島柏冬青,見過前輩。”
石宗成:“柏秋風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
石宗成轉而看向地上屍體,顯然正在以神識探查。
眾人等待著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