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信一手牢牢扒住門框。“笙兒!和爹這麼久沒見了,你怎麼像仇人似的對我?”
“你配做爹嗎?你把地契拿去借貸,然後人間蒸發,只丟下我一人扛著當鋪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是我爹!”
“我聽說他們被官府抓了,所以我才回來的,今後咱們父女倆再也不用擔心了!”他環顧了一圈平陽酒樓內熱鬧的景象。“我到當鋪找你,小白說你成了這的掌櫃,沒想到你把生意經營得這麼好。”
沈笙太瞭解他的為人,知道他一聞到金錢的味道就會露出那副醜惡的嘴臉。“這是我朋友的酒樓,我不過是幫忙打理,你不要想打什麼主意。”
杜子央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出來看了看情況。“發生什麼了?”
沈笙不想讓他見到沈守信,著急把他往裡推。“沒事,你去喝你的酒。”
沈守信猜測倆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又看見杜子央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樣子,似乎是富家公子。於是搶先一步攔在杜子央面前。
“你是笙兒的朋友?我是她爹爹。”
杜子央有些驚訝,沈笙甚少談論自己的家事,但只要一提到自己的爹便恨之入骨。
他還是禮貌的微微頷首。“原來是沈老伯,初次見面。”
“不要與他說話。”沈笙把杜子央拉到了二樓,又吩咐阿財和阿喜看著門口,不許沈守信踏進一步。
這麼一折騰,沈笙也無意招待客人,將店內最後一桌的食客送走後便關了店門不再迎客。沈守信一直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沈笙從二樓的窗戶探出去看了一眼,見他還有心思和旁邊餅鋪的老闆嘮嗑,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就是個老無賴!這次回來定是打定主意要找我拿銀子的。”
杜子央給她斟了杯酒。“難得生辰,沒想到竟是這樣。”
“幸好今日還有你陪我飲酒。”
沈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只不過讓你見笑了,我竟有這樣一個爹。”
她向來是好強的,把自己的家醜晾給別人看自是既難堪又難受。
杜子央淡淡一笑。“哪裡,我反倒佩服。你不依靠任何人便將當鋪打理得井井有條,若是換成我,離了我爹不知會在哪個街口要飯呢。”
沈笙被他逗笑了,白了他一眼。“你可是衣食無憂的名門公子,哪裡和我有可比性。”
“不過話說回來了。”杜子央真誠的看著她。“若是你難以應對,可需要我幫忙?”
沈笙打起精神搖了搖頭,她十六歲當家的那年就陰白了一個道理,凡事只有靠自己,習慣了依賴別人的幫助,自己也會變得軟弱。
“不,我應付得來。”
杜子央與她碰了一杯。“需要我時要記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