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雲立刻猜到她來的目的。“你是為他來的。”
她從斗篷裡抽出一把匕首,決絕又憤怒的對著他。“今日杜少卿進宮向太子彙報,我知道刺殺一事是你安排的,證據雖毀,卻改變不了事實!”
昶雲往前走了兩步,似乎一點也不畏懼她的威脅。“所以,太子妃夜訪二皇子府,是為了給太子報仇的?”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奪走了她手上的刀,她那雙嬌嫩的手是彈琴繡花的,拿刀並不擅長。“若有機會,我當然會殺了他,這次是皇兄走運,不知下一次他可還有這種好運氣。”
“你!”清若氣得渾身顫抖,眼前這人令她既噁心又畏懼。“你若傷害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就那麼愛他?”昶雲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到牆邊,牢牢壓制住讓她無法掙脫。“我想殺他,不只因為未來的皇位,還因為他搶走了我心愛的女子卻不懂珍惜!”
“自小他便奪走我的一切,他是尊貴的皇后嫡出,而我的生母只是小小嬪妃。就算他體弱多病,父皇也依舊對他寄予厚望!包括將你嫁給他,也是為了用你丞相之女的身份為他錦上添花!我哪裡不如他,為何事事都是他為先?!”
他痛苦的朝清若咆哮著,這麼多年積攢的憤恨不平像決堤的洪水,就是忍不住的朝她傾吐。“為何?!明明是我先見到的你,我先愛上的你,你卻偏偏愛上他?!”
她盯著他佈滿血絲的雙眼,沒有一絲憐憫。“他正直,愛民如子,更不會做殘害手足之事,光這一點就比你要強百倍。縱使他不愛我,能留在他身邊幫助他,我已開心知足。”
“愛民如子?”昶雲不屑的笑出聲。“那是他的偽裝,演給父皇看的假象罷了。”
清若掙扎了兩下,並未掙脫他的控制。“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到我拿回屬於我的一切的時候。”
他不由分說的強行吻上她的嘴唇,她扭頭抵抗,他又強硬的捏住她的下頜,用力得要將她下頜骨捏碎一般。直到他感受到一股力量抵在自己的腹間。
低頭向下看,是一把尖利的髮簪。
她反而瞬間就鎮定了下來。“你若敢動我,我就算殺不了你,也不會苟活。”
昶雲光是看她的眼神就深信不疑,她會這麼做。這副看似柔弱的軀殼下隱藏著的堅韌靈魂,是這世間存在的少許讓他忌憚又著迷的東西。
他鬆開了手,難得看到他臉上有落寞的神情。“你走吧。”
清若將髮簪戴回頭上,好像剛才的風波不曾發生過。
出門前,她還留下了一番話。
“白釗弛在獄中曾寫下一份供詞,將你是他的靠山供了出來,太子未將此份供詞呈給皇上是顧念兄弟之情,給你改過的機會。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