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妍蹲在灌木叢裡,此時已經把腳的麻木和痠痛都扔到了腦後。他接下來的那句話一直在她耳邊不斷迴盪,其他的便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她是昭輝的明珠,是我珍視的人,不是用來聯絡兩國情誼的工具。”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子央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誒,人都走了,還傻樂呢?”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臉都憋到漲紅了,剛才一直在發呆,居然連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便連忙追問杜子央。“後面呢?他們又說了什麼?”
杜子央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腿腳。“這下那多特王子應該是徹底死心了吧。”
他伸出手把永妍扶了起來,嘴角揚著得意的笑容。“怎麼樣,這驚喜夠大吧?西州那個木訥子,心裡在意又不肯承認不肯說,非得我略施小計。我可是為你們兩個操碎了心啊。”
永妍羞怯的抿唇笑了一下,又意識到有哪裡不對。“但,但他還是沒有親口跟我說啊!”
杜子央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別急嘛,給他些時間,這幾天你就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反正你都已經知道西州對你的心意了,這層表面的窗戶紙捅破也是早晚的事。”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
永妍高興的搓了搓手。“不行,我要先去跟瀾衣講!”
杜子央不放心的在她後面囑咐道:“誒!別到處去說!被西州知道我帶你來偷聽的話我就死定了!我下輩子也打不過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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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將一支石榴簪子插到髮髻上,對鏡欣賞了片刻,在鏡中充滿期待的看著巧兒。“你覺得如何?”
巧兒真誠的重重點了點頭。“這簪子襯得娘娘嬌膚更加雪白了!”
“今晚是殿下的生辰宴,我自然不能失儀了。”
清若又往唇上添了些嫣紅的唇脂。“記得待會兒要去御膳房再確認一次晚宴的菜餚,殿下不喜辣,叮囑御廚千萬不可出錯。”
巧兒替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是娘娘太緊張了,太子殿下特意囑咐過不想大操大辦,只是簡單的慶祝,奴婢可都日日去御膳房傳話呢,諒御廚也不敢出差錯呀。娘娘也總該放鬆一些了吧。”
清若笑了一下,她天生便是愛操心的性格,事事都想做得完美無缺。“好,我不嘮叨了,就問最後一件事,司樂坊的歌舞準備得如何?殿下喜歡聽高山流水,這一曲必須要加上。”
“奴婢昨日去司樂坊的時候遇到杜大人了,他說今日的歌舞有驚喜,還讓奴婢保密,誰都別說呢。”
巧兒緊張的捂住嘴。“哎呀,那奴婢現在都說漏嘴了……”
清若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要說你什麼好呢。罷了,我就裝作不知情吧,想必是杜大人準備給殿下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