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央理了理衣襟。“咳,實不相瞞,我便是杜大人的獨子,杜子央。”
兩個官差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依舊懷疑他的身份。“就算是杜大人家的公子,可私售貢品依舊是重罪,更何況還是御賜之物。”
“都說了是誤會,我不小心拿錯東西了!”杜子央指著那個姑娘。“況且銀子還沒到我手上,買賣不成立,不信你們問她!”
她看著兩個官差。“確實還沒給他銀子。”
“你們看你們看!所以這就是一場烏龍而已。”
“不過。”
她瞥了一眼杜子央。“兩位官爺還是去杜府通報一聲為好,有杜府的人來證明他的身份才萬無一失。“
杜子央的表情一僵,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姑娘,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樣真會害死我的。“
她勾了下嘴角,有幾分故意使壞的意思。“杜公子還是早些認錯,重返正道好。”
七天之後,杜子央再次來到了沈氏當鋪,這一回坐在櫃檯後的,變成了她。
“上次的事過後,還沒請教姑娘的芳名。”
她抬起頭來,看見他走路還隱約有些一瘸一拐的,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沈笙。”
杜子央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上次被管家帶回去後,爹賞了他好一頓家法,他足足在床上趴了三天才勉強下得了床。“沈笙,有些拗口啊。”
“拗口才讓人記得清楚。”沈笙給他倒了杯清茶。“難不成今日你是來算賬的?”
“我堂堂八尺男兒怎會如此小氣,那天沈姑娘你只是看了兩眼便鑑別出那珍珠是外朝貢品,這麼犀利的一雙慧眼可是難得,我們相識也算有緣分,我想和沈姑娘你交個朋友。”
沈笙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看他是否說的是玩笑話。“杜公子出身名門,我只是個市井女子,如何做朋友?”
“做朋友講究的是志趣相投,互相欣賞,我欣賞沈姑娘的慧眼識珠和快言快語,自然做得了朋友。身份有別這種話只是愚人之見。”
沈笙挑起一邊的眉毛。“就算是朋友,以後杜公子若是再當家賊,我照樣告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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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成為朋友了。”
曾汶鶴聽完這段往事,算是清楚了沈笙和杜子央之間這看似不尋常的關係。“原來杜少卿還當過家賊。”
“我把醜事都告訴你了,可得替我保密。”
“放心,我對傳別人的閒話沒有興趣。”
杜子央伸了個懶腰。“那就勞煩你早些找到合適的人選了,我先去花月樓喝兩口。”
“這才午時,又喝?!”
他擺了擺手。“沒辦法,說起往事突然就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