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爹不准我花府裡的半分銀子,現在我就摳著我那少得可憐的俸祿用呢。”
沈笙朝他翻了個白眼,合上了賬本。“今天又拿了什麼東西來當啊?”
“不是當東西,是有件東西想勞煩你鑑一鑑。”
杜子央把那三枚銅錢一一攤到櫃檯上。“你知道這種銅錢的出處嗎?”
沈笙只是瞥了一眼,便皺起眉頭。“你可別跟他們扯上關係,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他眼睛一亮。“什麼人?!又是什麼地方?!”
“一個地下賭坊,專供人豪賭,只有帶著這種銅錢才能入場。有不少人拿出整副身家性命去賭,只要還不出賭債的,都被折磨得極慘。”
曾汶鶴和杜子央對視了一眼,說出了他心中的疑問。“屍首上沒有明顯被折磨的痕跡,況且賭坊的目的主要是求財,殺人能有什麼好處?”
杜子央把三枚銅錢一連串的收進錢袋裡。“這個就得到賭坊去查它一查了。”
沈笙又低頭繼續打著算盤。“那你最好偽裝得好一點,否則你前腳去查,後腳人家就挪窩,你休想再找到他們的蹤跡。”
他笑嘻嘻的往櫃檯裡伸長了脖子。“不過…….這家地下賭坊在哪裡啊?”
“據傳,現在是在西市口陳興酒館的地下酒窖裡,酒館是個表面遮掩的幌子。”
“多謝沈掌櫃幫了大忙,改日請你喝酒。”
她冷笑了一聲。“就你那點俸祿,夠喝幾杯啊?”
“放心,好酒我絕不會少的。”
離開了沈氏當鋪後,曾汶鶴率先發問道:“現在是否要去賭坊查探一番?”
“是要去,不過可不是這個樣子去。”
曾汶鶴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應該像那位掌櫃的所說,需要做些偽裝。”
杜子央開啟手裡的摺扇,氣定神閒的搖了搖。“是要做偽裝,不過該做偽裝的,也不是我們。”
曾汶鶴看了杜子央半天,發現他並沒有繼續往下解釋的打算,只是一臉好像已經勝券在握,成功解開謎團的表情。這幾日來,曾汶鶴已經看到過好幾次他露出這種表情了。
他按耐住性子。“杜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有個習慣真的很不好。”
“你是說我腦筋轉得太快了?也是,很多人經常跟不上我的思路。”
曾汶鶴一手緊握住拳頭,微笑凝固在臉上,幾乎恨不得把他打一頓。“…….我是說,你說話總是喜歡賣關子,這個習慣很不好!“
杜子央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這個倒不是我故意賣關子,只不過這三言兩語不好解釋清楚,就麻煩曾統領你給我找兩個部下來,最好是那種其貌不揚,賊頭賊腦的長相。“
曾汶鶴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照他這麼折騰,也不知道這案子什麼時候才能破。“行,我盡力找找。”
此時他還有另一事十分好奇。“不過,剛才那位掌櫃的似乎和杜少卿很熟。”
他不禁想起杜子央在溯陽城內的風流名聲來。“該不會又是一位你的紅粉知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