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葉家宇又尿褲子啦——”
清晨,一道尖銳的少女聲打破了這座老舊土坯房周圍的寧靜。
緊接著從土坯房緊閉的紅漆大門裡傳來小男孩兒悽慘的哭聲。
“我真的喝不下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
不過七八歲瘦瘦小小的男孩兒跪在堂屋裡,把腦門磕在地上咚咚響,用滿是哭腔的聲音一遍遍嘶啞哀求著,而身前放著裝著水的木桶。
說是,但實際上還是水居多。
這麼喝下去,能把人的肚皮撐破。
“沒用的東西,下賤的野種,養你有什麼用?不吃完你三天都沒得吃!”
一個面容扭曲的中年婦人從八仙樟木飯桌起身,嘴裡罵罵咧咧,上來一腳踹翻哭泣的男孩兒。
緊接著又揪住男孩兒的衣領,對著男孩兒瘦得跟猴似兒的臉左右各一巴掌。
男孩兒衣服破爛,滿身淤青,此刻再次被打倒在地,嘴角溢血,巴掌大的小臉蛋立刻高腫,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門外,葉璃透過門縫靜靜看著那一切,心中怒火萬丈,太陽穴突突直跳。
此刻她頭髮凌亂,面容憔悴,滿是補丁的粗布衣上也全是髒汙的泥土。
一路拄著木棍從山裡一瘸一拐走回來,飢腸轆轆的她,憑著原主僅存的慣性記憶回家。
哪曾想,原主家會如此糟心。
她極力剋制自己的憤怒,
現在的這副身體實在虛得很,又因為低血糖的毛病雙腿直打顫。
而原主的繼母和兩個繼姐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一個剛來的穿書者到底該不該給自己惹麻煩呢?
正稍稍猶豫著,從廚房走出一個綁著兩條麻花辮的少女,此人正是繼母的大女兒。
她剛從廚房灶膛裡拿出一個燒紅的扁嘴火鉗,臉上洋溢著活潑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無比邪惡:
“娘,葉家宇總是尿褲子,不如他的小基基就別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