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望月都醉了,寧曜正給她剝蝦,望月杯裡的茶空了,又覺得口渴難忍,便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寧曜手邊的酒杯,把裡面半杯酒喝了個乾淨。
寧曜搶下酒杯時已來不及了,只能把蝦仁往她嘴裡一塞,語氣有幾分責怪:
“酒量本就不好,喝多了耍酒瘋的話我可懶得管你。”
“我才不會耍酒瘋呢……”望月嚼著蝦仁,嘴裡嘀嘀咕咕的,“不就喝了你半杯茶,至於麼。”
寧曜哭笑不得,讓文南把酒壺撤了,給自己杯裡和她杯裡都倒上了茶。
醉到連酒和茶都分不清了,也是個人才。
這場宴會持續到子時,寧曜喝了不少,卻未見半點醉意,反倒是望月,喝了一杯半,現在已經要寧曜扶著才不會倒了。
璋王喝多了酒犯了咳疾,珺瑤郡主陪著她父親去叫大夫,一邊勸著璋王下回千萬別再貪杯,不然母親又得唸叨。
夜裡越來越涼,過了秋分和霜降,很快便是冬天了。
寧曜用披風把暈暈乎乎的望月裹好抱上馬車,松羽在一旁打著哈欠,文南抬頭看著天上缺了一塊的月亮,心裡好像也缺了什麼東西。
“衛大人豔福不淺啊,被郡主看上了,看來這以後的仕途根本不用愁了。”
“沒想到這個有名的悶葫蘆也能讓郡主動心。”
“那能怎麼辦,郡主看上他了。”
準備歸家的世家子弟們都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著承平,文南一回頭,就看見承平冷著臉從他們中間穿過。
他來時沒帶下人,現在連線他回住處的馬車也沒有。
文南咬了咬下唇,抬腿跟上他。
“承平大人,”文南叫住承平,遞上一塊棉帕,“您衣服上的酒漬還沒幹,拿這個擦擦吧。”
“多謝。”承平只吐出兩個字,接過帕子,擦了擦身上的髒汙。
“您這是要步行回去嗎?不如跟著宣榮府馬車走吧。”
承平聞言沉默了一小會,才道:“還是不麻煩寧曜了,也不順路。”
“這帕子…我回去讓人洗乾淨後還給你。”
文南微笑道:“不必了,一張帕子而已。”
“好。”衛承平點點頭,“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