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望月應當稱仙上為什麼?師父?”
寧曜歪著頭想了想:“不妥。”
師徒這關係不好發展。
“你便直呼我名姓便可,若是覺得不好意思,也可喊我作夫君,本君不會拒絕。”
“仙君的臉皮當真是比城牆還厚。”望月嘴角抽了抽,往水裡一沉,在水面留下一串泡泡。
寧曜篤定她會害羞,沒想到還真會羞成這樣。
他是有意引她惱怒,這樣的望月看著很有生氣,有血有肉,完全不似從前那般冷淡而漠然,高高在上,半點情緒都不會流露出來的樣子。
望月在水中沉了許久,秋日的池水是涼的,她的臉卻和午時的太陽一樣滾燙,心跳幾乎沸騰,直到天幾乎完全黑了,望月才從水底浮上來。
寧曜不知何時走的,還甚是貼心地在岸邊給她留了一套新的衣裙。
望月尾巴一展,游到池塘邊坐下。
指間有蹼的雙手細細撫摸過衣服上的繡花,望月拿起底下乾淨的中衣披在身上,繫好暗釦和腰帶。
柔柔的月光逐漸灑在鏡子一般的水面上,鮫人的魚尾被月光照出溫和清冷的海藍色,那魚尾緩緩分開,變為少女修長筆直的雙腿。
既是在人界,還是有這兩條腿才好行走。
望月換上寧曜留在岸邊的衣裙,用靈力烘乾長及小腿的長髮,並未再幻化成其他人的模樣,望月也不知為什麼,她想用自己最真實的樣子來面對寧曜。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有一種非常遙遠的感覺,好像在心底裡,有一個聲音讓她選擇相信這個語氣輕浮的神仙。
她循著來時的路回去,至少找個人問一下寧曜在什麼地方,誰知望月剛走出銀杏林,就看到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在路邊,好像在等她。
女子見到她,向她行了一禮:“姑娘遊得盡興了,主子擔心姑娘不記得路,吩咐奴婢帶姑娘去見主子。”
望月點點頭:“麻煩帶路了,不知怎麼稱呼姑娘?”
“姑娘叫奴婢文南即可。”
這別苑雖大,侍奉的人卻不多,一路走來望月只見到三四個正在灑掃的小廝,還有兩個匆匆路過的婢女,見到望月,他們都停下手上的事情,恭恭敬敬稱她一聲“姑娘”。
望月愣愣地對他們點頭,有些不太適應他們這種恭敬的態度。
明明寧曜是天上的神仙,還用得著人伺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