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鄉民,忽然就跟點著了的火藥一樣,朝前方那隊官兵衝了過去。
即使面對著刀槍,手無寸鐵的他們也沒表現出絲毫畏懼。
“水!!”
“我要水!”
“給我水!”
對面也不是第一次見此情形,便大聲喝道:
“攔住他們!”
十幾只刀刃槍尖齊齊對著奔來的災民,躲在路邊的望月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瘋了?!”
文南和謝子潺都驚訝道。
手無寸鐵的災民對上官兵,即使人數佔些優勢,也依舊敵不過冷冰冰的刀槍。
他們如狼似虎地衝上去,幾個人牽制住一個官兵,另一些人繼續接近官兵們運送的板車。
官兵竭盡全力攔著這些人,卻無人敢真正把刀刃砍在災民身上,只能用刀柄和刀背把人推開撞開,或是打在人後腦勺上把人敲暈。
暈了一個兩個,也防不住剩下的。
車上的東西用油布蓋著,從外面看就十分沉重巨大,一輛車得四匹健壯的高頭大馬拉著。一個身形矮小的孩子從大人的縫隙裡鑽過去,拽著那張油布用力往下一扯——
板車上是好幾排一人高的水桶。
望月忽然明白,這些災民為何會冒著風險劫持官車了。
見油布被撤,災民們都瘋了一樣撲到水桶上,急不可耐地想撬開蓋子,喝到裡面的水,卻被官兵扯住衣服拽下去。有的人已經急到用拳頭去錘水桶,似乎這樣就能讓水從裡面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