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完後，再看一眼手上的機械錶，已經下午五點。他今天一口氣跑了七家武館，‘鐵鶴武館’是最後一家。
這個時間，十一中學生也該放學了。
“七家都還不錯。”
“回去問問小安什麼想法。”
陳一平搭乘電車回到小區，將來回路線、搭乘換乘哪幾路電車也都記下。
剛到門口，就看到不少十一中學生放學回來。
十一中全稱是‘安陽市第十一中學’，在全市十五所高階中學中排在第四檔，招收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陳一平當年就在十一中讀的高一。
妹妹陳小安比他小兩歲，也在十一中讀書。現在是高二下學期，一向乖巧懂事。
“陳哥，陳小安在學校打架被班主任留下來了，讓你去接人！”
陳一平正想著陳小安回沒回來，就冷不丁聽到一嗓子。
他臉一黑。
一扭頭就往十一中趕去。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鋼鐵與混泥土鑄成的街道一眼望不到盡頭，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爍，映襯的陳一平、陳小安兄妹倆臉色變幻不定。
陳一平今年十八歲，臉色稍顯萎黃，嘴唇泛白，是氣虛之相。
陳小安今年十六歲，黑黑瘦瘦，都已經快要上高三，還像個初中生一樣，揹著個彩虹色的小書包，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邊眼睛甚至還腫起來，看上去又慘又滑稽。
“哥，是李明德先惹我的！說好的一開學就要還錢，我找他要了幾次，就是不還！”
“不講信用！我就捶他！下次還敢不還還捶！”
“我可沒吃虧！”
“哥剛才瞧見了吧，那傢伙兩隻眼睛被我揍的跟大熊貓一樣，好笑死了。大熊貓！就是那個幾百年前的國寶，在舊紀元每個川省人家裡都能養一頭呢。等我以後成了武者，一定去川省轉一轉，也要抓兩頭回來養。”
……
陳小安一瘸一拐，馬尾辮在腦後悠來蕩去，臉上表情豐富，只是眼睛歪來斜去始終在留意著陳一平的反應。
“哪有幾百年，才一百多年。”
聽著妹妹說個不停，陳一平忍不住一笑，剛才在學校裡伏低做小的憋悶也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