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籠走後,賈散毛筆懸在半空,遲遲無法落筆。
“怎麼,感到失望了?”秦繆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笑道:“當初韓子規勸盤天尊,使他駕馭天地意志,規範天規地法,他是怎麼說的?”
“天地何用,不如一醉,我沽三斤酒。”
“這不一樣麼。”
“怎麼一樣,”賈散毛筆一頓,一顆墨汁滴落下來,點黑一片白紙。
“當初人人如龍,無需天條亦無事,如今人人爭犬,撕咬搏殺,置天地與何物。”
“永恆天帝如何?”
“法道無德,不如無法,如此天地,與外神窟巢何異?”
戚籠很快又從雜家趙煜、儒家孔沛,前者提的要求很古怪,要戚籠三斤肉,後者則指著戚籠鼻子一通謾罵,罵完之後,又哇哇大哭。
“為何呢?”
戚籠坐在一座小山上,把玩著手上的六萬陰德,自言自語。
“或許是在傷心。”崔盈盈輕輕道。
“傷心什麼?”
崔盈盈不再回答,但戚籠明白,心到痛處難問緣由,或者到了那時,緣由本身便已不重要了。
“六萬陰德,也大差不差了,我是人祖,開創上古血脈,天生便有一道先天之功。”
“恩?”
戚籠忽然感到腰間一陣發燙,低頭一看,只見是一個玉佩。
這個玉佩正是當初先天鬼子贈與他的,如今發燙,可能是到了緊要關頭,病急亂投醫了。
怎麼,復活的‘魔國之主’,鬥不過孫姑神嗎?
戚籠沉吟片刻,道:“走吧,去看看,正好,當初孫姑神陰了我一記,這筆帳還是要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