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刀中神意,干鏚仲喃喃道。
“這怕是一口天子神兵吧,”宇文跋露出豔羨的表情,不過並沒有嫉妒,因為龍牙兵在天子神兵中又稱血脈神兵,只有相同血脈者,才能使用。
這龍牙兵是隻有王族血脈才能使用的神刀。
干鏚仲感受著血脈相連的感覺,張嘴想說些什麼,突然道:“這艘龍舟似乎在逆向而行。”
宇文跋一看,還真是如此,江水向下,龍舟卻在莫名的作用力向上。
他想到了一個古國傳說。
“這艘龍舟逆流而上,莫非是帶我們去滄瀾江的源頭,傳說中的皇家寶藏所在!?”
在古國傳說中,妖皇一脈的傳承、寶物,全部留在一座寶藏中,哪怕古國被滅,寶藏也沒人找到過。
干鏚仲也露出狂喜的表情,自言自語,“我手上的龍牙兵,還有你學會的天庭武學,很可能都是從寶藏中流出來的……”
宇文跋剛要說什麼,眼角一掃,似乎有一艘龍舟在江面上一閃而逝,不過再細看之,卻是無蹤無影。
正在這時,龍牙兵天吟月忽然‘嗡嗡’直響,刀兵無人自動,在半空中打著旋,十幾道龍形刀氣飛旋而出,斬在虛空之中,‘嘶拉’一聲,扯開巨大的幕布,露出三道人影。
胭脂馬、大狐泗、巫名。
“咯咯咯,我當是誰,原來是薛保侯手下兩小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胭脂馬嬌笑一聲,雙掌連揮,無數牛毛細針從掌心飛出,而大狐泗也是病態一笑,手中忽然多了一口黑色匕首,瞬間出現在龍舟之上,刺向干鏚仲的脖頸。
不過過程出乎意料,半神鎮壓宗師,本該是水到渠成、輕而易舉的,而宇文跋施展天庭武道,單拳轟出,虛空中憑空湧出一股寒霧,牛毛細針被寒霧一卷,直接被冰封,懸在半空之中,而胭脂馬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神性席捲而來。
至於大狐泗和干鏚仲,早在短短數息間,就對了幾十刀,刀光快到肉眼難見,若是正常狀態下的干鏚仲,擋不住對方三招,但現在的狀態是,龍牙兵以刀馭人,一招一式,妙手天成,好似本該就是如此,又像是刀道天賦短時間內增漲百倍。
龍牙兵,相傳以龍脈之王掉落的乳牙為材質煉成,一招一式,自有大氣運加持。
‘這怎麼可能!’
‘這口刀有古怪!’
眼看著兩位半神拾掇不了舊日袍澤,巫名卻沒有助戰,哪怕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做為,事後會遭到慘痛的報復。
這倒不是他念及袍澤之情,而是那曾經受到東荒巫祭的肉身,開始發出猛烈的劇痛。
無數肉芽從毛孔中鑽出,包括眼睛、耳朵、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恍惚中,他彷彿看到黑水變黑,無數濃血從水中滲出,一尊尊巨大神屍躺在河面上遊蕩,天空的黑色,變成了合起來的棺頂。
‘東荒祭、萬神冢!’
在棺木合起來的前一剎那,他彷彿看到了一顆帶著笑意的黑色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