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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即位,本該是件喜事,畢竟這個國家已經十幾年沒有夜皇了,但這新上任的夜皇,的確是讓人不省心。
首先是出身問題,雖然號稱是厚宗子嗣,但的確不知道是真是假。
登基首日便得罪了權傾朝野的不周國師,第二日就遭到刺殺,差點創造第一日登基第二日下葬的記錄。
第三日,與十大福地的高人的見面也不甚愉快,據說被狠狠落了面子。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不上朝,不處理政務,直接陷入自閉,就連對他寄予厚望的幾位老臣也心冷了下來。
“陛下呢?”
“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我奉太后之命,誰敢攔我!”
“這、這——”
朱太后的小侍女像個小牛犢子一樣橫衝直撞,直接撞開了寢宮的大門。
一股濃郁的酒酸味撲面而來,小侍女眉頭皺了皺,就看到在龍床之上,一道披頭散髮的身影,面色蒼白、憔悴,看上去極為頹廢。
“大男人的,真是——”
小侍女哼哼兩聲,念及太后的囑咐,不情不願的道:“陛下,這是太后讓我交給您的。”
床上的人一言不發,宛如死屍。
小侍女怒了,將手上的東西往床上一丟,直接道:“太后說了,皇族也有修仙功法,陛下先練著,若是陛下練好了,太后再讓金頂道人傳授陛下金頂觀功法,十大福地都不是好相與的,歷代夜皇都吃過虧,希望陛下振作起來,些許屈辱不要放在心上,日後再還回去便是。”
“哼,無能昏君!”
小侍女最後忍不住,將戚籠罵了一句,然後掉頭跑了。
戚籠揉了揉額頭,沒搭理對方,緩緩起身,對著黃銅鏡照著自己身子,深淺不一的劍痕從身體表面溢位,不過隨著肌肉蠕動,大多數劍痕緩緩消失,剩下的幾道,便是像掌心劍傷一般,充斥著人道怨氣。
這三天中,戚籠並沒有所謂的‘頹廢’,而是在‘夜間’繼續與‘上古世界投影’折騰,被‘反舌人’的尖叫刺穿耳膜好幾次,這才沒有聽到小侍女的叫聲。
好在自己這條‘人形龍脈’並非真活人,對活人的傷勢,除非是人道傷勢,都能修復。
“皇家血脈功法《天極晝夜》,夜族也有血脈功法?也對,不然怎麼跟殘海皇爭霸。”
戚籠摸著這本秘籍的封皮,並沒有馬上開啟,這是老太后看不下去鼓勵自己呢,還是透過這種功法,來驗證自己有無夜族血統呢?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朱太后都不知道,自己這條龍脈已經開始與夜晝國深度融合,別說夜族血統,就算是其它上古人族血統,只要時間足夠,都未必不能解析出來,不然戚籠拿什麼來容納人道之力。
‘不過來的正好,有這篇功法,我便能更快解出夜族血統,試探的差不多了,如果成功的話,這無解之局,還真就未必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