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籠抬頭想了想,便直接道:“這裡到底是核還是膜?”
“小千世界的演化是很複雜的,核心與胎膜之間,並非是果皮與果核般的關係,非要說的話,有點像是煮粥,核心精華都在湯汁之中,而先天胎膜則是粥膜,二者隨時會攪合成一團,我們現在是在粥膜的氣泡中,我們管這個氣泡叫做小千之隙,當然,具體的演化要複雜千倍萬倍,一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只需知道,大概是這麼回事就是了。”
刀匠樂呵呵道,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戚籠思索片刻,心中一動,道:“得道者又是什麼?你們莫非就是小千世界的意志。”
“是,也不是,”中間的刀母開口道,“小千世界的意志是我們,但我們卻並非世界意志。”
見戚籠皺眉思索,刀匠笑道:“道理很簡單,假如現在老夫馬上去找上一位真神,雙膝跪地,要做祂門下走狗,這小千世界意志自然會轉移。”
“那當初那些真神下凡,你們怎麼不阻止?”
“還遠不到我們出世的時節,”刀神閉目道,不知是不是錯覺,戚籠總感覺有一雙特殊的眼睛,透過自己,直接打量龍脈。
“你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戚籠識趣的問。
“你與呂傲侯之間的關係。”
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戚籠乾脆道:“大概在六年前,黑山山頭上,一條雙首龍脈出世……”
戚籠從青鸞煞,再到呂閥佛帥,最後到佛胎相遇、四殺之力,以及最後來到這裡。
三人表情都有些怪異。
“原來是這麼回事,老夫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師徒,或者是情人,”刀匠有些不正經的摸了摸山羊鬍子,“畢竟你們都會刀術,而且都來自關內,難免讓人產生聯想。”
戚籠無語了片刻,道:“機緣巧合而已。”
“所以你來此,不是為了學刀,而是為了療傷?”
刀神看向戚籠的雙手,以他的眼光,自然能明白這些傷勢代表著什麼。
“大約在五年前,一個年輕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找上了這裡,不過他不可能找到問道樓的入口,我們也不會容許他入內,所以他留下了一套印法,宣稱要印照我們的刀法,你應該是被他擊傷的。”
戚籠聽出了不對勁出來,“他為什麼進不來?他雖然不是龍脈之子,但也完成了龍脈的第八次蛻變,而且還是本地誕生的唯一一位真神,雖說武道可以力證道,但如果沒有一點氣運加持,這也不可能。”
“他選擇了另一條路,佛門的路線,”刀神冷漠道。
“古佛一脈與此界氣運息息相關,但佛門氣運卻便非如此,”刀母平靜道:“他最終選擇了佛門之道,自然就不可能得此界氣運加持,更不可能進入此間。”
“你手上這傷,並不算難治,但前提是,你要拔刀。”
戚籠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刀母冷哼一聲,問道:“你是男人嗎?”
“自然是的。”
“你好色嗎?”
“……”戚籠沉默片刻,才道:“少年慕艾,但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哼,天下男子,就沒有不好色者,真正的刀客,怎麼可能捨棄手中刀,你以為你能忍多久,忍到死嗎?”
場面一時僵住,刀匠樂呵呵的看了看左右,突然道:“既然不學刀,不如跟老夫學打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