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秋輕輕一笑,道:“侯爺,我們這個小組織,加上我也只有三人,而且都已經挑好了各自的府將之位,若是侯爺不信,我們可以先幫你爭奪屬於您的府將之位。”
“屬於本侯的位子?”
“銅旗,”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整個場地瞬間安靜。
練銅旗腦袋抬起,通紅的雙眼上,露出微微茫然的神色。
“你上來,坐這裡,”侯副都督點了點中間那張椅子,面無表情道。
在場所有人都是心思深沉之輩,然而,此話一出,場面一片譁然。
沒人想到侯府都督會出這一招。
十大府將是督護府的牌面,但卻不是實權的頂層,府將再往上,是掌管一個軍團的兵馬大元帥,大元帥卸任之後,是擔任統管整個督護府軍事力量的天策上將,這已經是人臣的極限了。
三百年的武平督護府,唯一一位從天策上將提拔到副都督一職的,是練銅旗的爹,那位被刺身亡的練副都督。
一股血氣直衝腦門,練銅旗雙眼猛然睜大,一瞬間變幻了好幾個表情,只是腳步卻遲遲沒有邁出,過了許久,才語氣複雜的道:“謝叔父厚愛,但銅旗何德何能——”
“你爹是練鐵手,這就是你的能力,”司馬都督輕描淡寫的道:“父死子繼,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在這關頭,沒人會反對,你爹的那群驕兵悍將,交給你管,大家才不會起不該有的心思。”
葉落秋收回目光,湊到戚籠耳邊:“侯爺,正是獸神將之位。”
沒有推三阻四,更沒有黃袍加身這些形式,練銅旗只沉默片刻,便就步伐堅定的走了上去。
洪家那位老爺子率先起身,躬身行了軍禮。
葉老太君緊隨其後。
再然後,兵馬大元帥、天策上將、中書令、尚書令、諸部諸司的最高官員,一個個站了起來,躬身再拜。
像是風吹麥浪,最後,在場的所有高階將領紛紛起身,不管心思如何,對這位小練副都督,都行了最高的禮節。
戚籠混在人群中,目光掃向十大府將的位置,死了三個,還有一個一步登天,按理來說,到場的該有六個府將才對。
然而在只剩半炷香的情況下,只有四道身影,出現在該出現的位置上。
“我說過,很可能還會空出幾個位置,”葉落秋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如果這位小練都督不上位,練家那一派至少要保證,十大府將中,有六位是他們的人。”
戚籠目光一閃,忽然回頭,只見在大門口處,渾身是血的娼娘子倚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