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威身前放了一個大碗,而他卻抱著酒壺狂飲,白三娘看了酒碗一眼,毫不客氣的捧了起來,猩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將辛辣的酒水灌入喉中。
與紅姑喜歡淡妝不同,白三娘在一身白衣的基礎上,卻喜歡魅惑勾人的臉妝,漆黑微彎的眼線,大紅唇膏,眉心還點了梅花,跟一隻誘人的狐狸精似的,輪姿色風流,堪比最上等的花魁。
“我一直以為咱們夫婦二人是天作之合,你我都是野心勃勃之輩,你有白家勢力,而我有拳勇野心,我們合力,能搏上一份潑天的功業。”
“可惜我沒想到,你的野心,只是為了保住那個腦癱侄兒,夫人,你很讓我失望啊。”
白三娘將酒碗一甩,擦了擦嘴唇,冷笑道:“當初為了得到白家的支援,你反手將我侄兒出賣,如今為了贏,你又厚顏無恥的綁架了另一個五歲小姑娘,李伏威,你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齷齪。”
李伏威粗暴的伸出手,一把把白三娘拉進懷裡,上下其手,並不以為然道:“欲成大業,一切手段都可使得,等你成功之後,自然會有無數人給你粉飾過去、改編史書。”
白三娘臉頰緋紅,嬌喘連連,然而眼中戾光一閃,袖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捅入了對方胸口,只是‘叮噹’一聲,連一點白印都沒留下。
李伏威面色沒有半點變化,只是鬆開手,勾起了白三孃的下巴,不解道:“如果你是為了那個腦癱侄兒,我雖然不以為然,但至少明白是為什麼,但這次,居然是為了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小丫頭,這又是為了什麼?”
“你若是懂了,你就不是李伏威了,”白三娘忽然魅惑一笑,上衣半解,露出雪白的香肩,凹凸不平的黑色肚兜,那肚兜之上,繪製著一道詭異的白骨之門。
“有個女人跟妾身說過,漂亮的女人,要學會修剪心靈上的枯枝爛葉,不然當皮囊衰老之時,就是你心靈腐爛之時,李伏威,你就是我心頭上的膿瘡!”
伴隨著話語,白三孃的眼角、鼻子、嘴巴、耳朵,血水止不住的下流,血水流到肚兜之上,給白骨之門繪上了紅色。
李伏威不是不想動彈,只是來自地面的巨大吸力,那巨大的黑色幽影,牢牢的鎖定了他的手腳,一道又一道粗大的、粘稠的觸手伸了出來,把他往地下拖去。
“這、這是什麼!”
李伏威雙眼睜大,他能感受到龍脈之力在飛速流逝,甚至氣血都在飛速乾枯,身體表面,皮肉化作絲絲飛沙流逝。
“看不起弱者,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黑色光線的照耀下,白三孃的頭髮卻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變長,然後鑽入李伏威的皮肉中,剖開血肉,把骷髏挖了出來,並往地下拖去。
“我的閨蜜說,這是通往鬼庭的大門,是一切腐朽龍脈的最終去處,下去吧,帶著你的權欲、野心,下去吧,我親愛的夫君!”
‘嘎吱’‘嘎吱’聲中,白骨大門緩緩合上,除了一身皮肉,一整具巨大的骷髏被拖入地下,周圍火光盡數化成碧磷鬼火,火光漸漸黯淡,同時冷風一吹,天空上竟然落下了一片片雪花。
“好美啊,”白三娘仰頭,無比勾人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