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敵人就這麼站著,彷彿撥日弄月的神明,這天地大勢就在手中玩轉一般。
一時間,她竟生出佛家的‘須彌納芥子’,也不過如此之感。
芥子是戚籠,但他的身體裡,彷彿藏了一座須彌山。
‘壞了,精神受影響了!’
薛花堇手中劍光一抖,竟然化作一輪明月,她這一脈所掌握的氣煉之法,還真就叫做‘井中月’。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拋去心頭煩勞事,日日都是好時節。
一切帶有攻擊性的念頭、勁力、拳術、殺招,在練成‘井中月’後,都會全部消失。
那一絲煩勞絲被劍光一挑,直接挑掉,同時縱劍而攻,劍身在一抖、一晃之間,竟然消失不見,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薛花堇的肉身。
劍非劍、我非我。
無殺氣、無氣勢、無勁力、亦無劍。
然而在下一瞬間,戚籠眼一閉,身影竟然也同樣消失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薛平龜猛然抬頭,瞳孔猛的一縮,差點連童子功的氣血都差點沒守住。
只見不足十里的天空之上,烏雲變成了一張巨大的面孔,眼和嘴巴里,是濃縮到極點的黑暗,而且這張面孔居然還在緩緩下沉。
而這面孔的五官,竟跟戚籠極其相像!
‘幻覺!?’
幾乎只過了一息,劍鳴聲起,兩人身影再現。
薛花堇的劍尖,夾在了戚籠的兩指之間。
“我本無我,因物來幹,心忽顯見,非我自生心也,故云不可謂之在我也。”
“物來相感,心雖顯見,心如虛空,與彼物無礙,故云不可謂之在彼也。”
“妄立我心,與物作對,執有彼我,觸物有礙,非愚而何?”
薛花堇的劍,從劍技到劍意,都被完全碾壓了。
這倒不是說她的劍術很差,事實上,整個薛家,煉就‘無形劍’的,只有薛花堇一人。
只是,恰好薛花堇這一脈的祖先,有一個叫做明庵居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