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赤忱目光猛的一縮,身影退如奔狼,三息之間出現在十丈開外,眼角微抽,下巴火辣辣的疼。
一隻手掌扒在門沿上,指縫中塞滿了油皮血肉,然後一道人影躬身從門中走出,目光盯向對方手上的白骨彎刀,刀柄鑲金。
段七娘記憶之中,就是這口刀,砍掉了老鄧頭的人頭,把這個良善、真誠、勇敢的老匠戶抽了性命。
戚籠抬頭,兇從眼中起。
羊赤忱面色微變,眼縮如縫,黑暗之中,有潮水從四面八方捲來,那是蒸煮的血水!
地獄開門。
‘刀意!?’
刀驅入獄,有一門開,門內鑊湯地獄,牛頭獄卒,驅無量罪人,入於鑊中、其湯沸湧,入則糜潰。
白骨彎刀表面綠光大作,一下子斬出無數道兇猛而致命的弧線。
刀是山海關外,一天狼小國國寶,此國狼為尊、人為畜,刀有國魂,握之得其魂,食性、無情、兇殘。
掌群狼爭食之刀意!
刀驅入獄,又一門開,門內火城,周匝圍繞,悉是鐵垣,上有鐵網,猛煙毒焰,炎熾其間,銅狗鐵蛇,口吐大火,一切罪人,骨肉焦爛,隨焰上下,飛踴觸網,聲振天地,過於雷霆。
好似一座火城把群狼圍困,皮毛灼燒,骨肉分離,無影劍斬出無數道劍網,把狼神刀困住,刀鋒與劍鋒在黑夜中綻出無數火花。
羊赤忱居於下風而不亂,放三步、守四門,刀鋒行險,靈動一繞,便抹向戚籠太陽穴。
戚籠身架一抖,翻腕平砍,劍刃抹向敵人手腕,左右手大筋兩兩絞力,劍身猛的一沉,竟把那彎刀崩開,劍身似緩實快,改劈向腦門。
羊赤忱感到對方激流澎湃的刀意有了變化。
刀驅入獄,名曰鋸解,將此罪人,鐵板夾之,一一鋸解,血流成河,自頂至足,解之為二。
刀勢又轉,龍馬合一,角生成,每一刀足有千斤重,不似拖刀勝似拖刀,羊赤忱每擋一刀,均石板開裂,毛孔難封,血霧炸開,繼而手腳發抖,金鐵大爆。
‘筋骨皮膜貫穿,煉體大成?’
除此之外,羊赤忱實在無法想象,有人能斬出如此重刀,而且刀意如輪,給人無可抵擋之感。
黑山城中怎會有如此高手!
羊赤忱感覺精神和體力都被逼到了一個極限。
四豹將中,雙刀洪最快、許獄卒最惡、神槍楚最忠、而他狼皮羊最忍!
他曾披上狼皮,在關外狼群中廝混半年,藏人形、食生肉、吮活血,無獸類發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