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瑾禾心頭明白,自己並非是對前世的知夏心生愧疚,現在她做的事情不過是珍惜眼前人罷了。
知夏撲哧一笑,這一笑讓陸瑾禾的臉瞬間變紅,嘟嘴道:“你這丫頭居然敢嘲笑我!”
“不!”知夏連忙說道,“這並非是嘲笑,只是開心,但方才的話小姐應當與自己的愛人說才是,比如說攝政王。”
陸瑾禾神情一滯,將頭別向了一邊:“攝政王有著他的緣分,但這緣分應當不是我。”
“小姐說的是長公主?”知夏一語便點破了她心頭所想,讓陸瑾禾默然不語。
“小姐有些東西若是輕易放了,那就真的錯過了。”知夏搖頭感慨道,這話語就好似久歷情場一般。
陸瑾禾想要說些什麼,但今日的知夏表現得有些強硬,繼續說道:“小姐若是覺得知夏沒有經歷過,便不會了解其中難處,但知夏也得說上一句,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知夏,你……”
“剛才在王府門口的時候我就想說了,小姐您應當是在為攝政王的事情而傷神。”知夏這話說出來讓陸瑾禾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為李棠安而傷神,她似乎並沒有那個資格。說到底如今兩人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真要強扯關係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既然是利用,所謂“情”應當是不存在的,那之前知夏那些“推測”自然也不存在。
“小姐,不能讓那位方家少爺成為您的枷鎖!”知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這與往日的溫婉的知夏完全不同。
看著知夏近在咫尺的臉龐,感受到知夏的氣息,之前心頭的不安與惶恐全都消失。
下一刻,她微微一笑,雙手一下捧住了知夏的臉蛋,使勁兒揉搓起來:“你這丫頭,現在長本事了,居然敢教訓起主人來。”
“但小姐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們是姐妹來著。”知夏不禁嘟噥道。
陸瑾禾放開了手,知夏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小姐,自己剛才那句話似乎有些逾矩了。
“其實知夏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是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了個環。”說話間陸瑾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雖無實物,但那種窒息之感依舊存在。
“那小姐準備如何?”知夏蹲下為陸瑾禾擦乾了腳為其換上了棉鞋,溫暖的感覺讓陸瑾禾的面色變得柔和起來。
“如何做?”陸瑾禾低頭沉吟,“幫助兄長找回所愛,然後,然後……”
之後再做什麼,或許應當老老實實地做個乖女兒,讓父親刮目相看,身邊人還在,遺憾未生只需珍惜即可。
“小姐真沒有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過?”知夏問道。
陸瑾禾有意地迴避這個話題:“作為人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成親不過只是其中之一罷了,甚至可以說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