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將軍到底是孝順的,就算是柳氏也不敢把老太太怎樣。
“奶奶,痛啊!”陸予政哭嚎之聲如同待宰牲口臨死的哀嚎。
行刑者不知道是因為這聲音所震,還是考慮到老太太的阻撓,停止了繼續用刑,這也給了陸予政喘息的時間,從刑板上狼狽地滾在了老太太的身邊,以便於老太太將他護住。
“想要當這將軍府的主人,卻無一點兒男人氣概。”這就是在場除了老太太與陸予政自己之外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陸予政仗著老太太的寵愛在將軍府作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頓棍子下去也讓眾人的心頭積鬱的怨氣散了不少。
“你敢打嗎?”老太太對著柳氏怒目而視,
“娘……”此時的柳氏頗為無奈。
周遭眾人都在看著她,此番若是不能弄出個讓眾人心服的結果,那她這個家真不用當了。
“別,將軍夫人這稱呼老身可受不起。”老太太毫不客氣地回了柳氏一句。
而後她扶起了陸予政,心疼已經被刻在了臉上。
“老太太,您來此處之前可知陸予政做了什麼?”柳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
“好不過是打了一個有辱門風的女人罷了,身為陸家子弟就應當維護陸家聲譽!”老太太刻意將‘門風’二字說得很重,其意思已經非常明白。
要說如今整個將軍府最為人所議論的並非是陸瑾禾,而是柳氏的親生閨女陸清寒。
搶奪自己妹妹的夫婿,未婚嫁便與丞相府的方折苟合,最後奉子成婚。
這也得虧是在北燕,若是換做西齊這類民風保守的國家,那陸清寒此番行為足以被浸豬籠。
柳氏的確是要敬老太太三分,但此時老太太卻出言攻擊與眼下之事毫無關係的陸清寒,這柳氏可不能忍。
“如今那已經是方丞相的家事,別人怎麼說去是別人,但現在,身為旁支居然對主家小姐動手,還當著所有下人的面說要把陸瑾禾殺了,這當如何說?”
柳氏平靜的語氣讓陸予政身體發寒,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今日老太太若是再這麼“保護”下去,他定然會成為杖下亡魂。
想到這裡,陸予政不在顧忌自己身上的傷勢,直接擋著柳氏的面一頭磕了下去:“將軍夫人,陸予政知錯了,還望夫人您念及我父是鎮遠將軍兄長,饒了予政一命!”
這話讓老太太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她都在這裡了,這陸予政居然還主動向柳婉儀低頭,而那態度簡直是卑微到了極致。
一旁的紅姑姑見勢不對,連忙上前來為老太太順氣。
見此情形,柳氏也清醒了過來,說歸說,若是老太太真有三長兩短,她是兜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