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南虞太守的管家,我家公子邀請小姐望月樓一敘,還望小姐賞臉。”
南虞太守?陸瑾禾抬了抬眼皮,看向了那名管家。燕京之中,的確有不少地方有權優勢的人讓子嗣來京城,說是來太學學習,說到底不過是醉心於都城的繁華,流連於勾欄酒肆。
“小小太守也敢在此造次,我家主人乃是監御史的堂兄,還望四小姐賞臉。”一人上前擠走了那位太守家的管家。
監御史,這地位應當和九卿沒多少差別了,但這不過是監御史家的親戚罷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便又有人向前。他們報出的名頭一個比一個大,陸瑾禾就彷彿看到了大河底下,大魚吃小魚的場景。
陸瑾禾看了一眼將軍府,而後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本來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皆是一臉愕然地看著這位鎮遠將軍的四小姐。
這位名聲已經壞到了極點的四小姐,應當是在得知有貴人接手之後感恩戴德才是,怎能說出如此粗鄙蔑視之語。
“攝政王!”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本來想要說些什麼以挽回自己顏面的人立刻將還未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表忠心是一回事兒,讓他們直面攝政王那又是另外一番場景,那些與達官顯貴們沾親帶故的,或者本身就是達官顯貴家奴的人開始後退,他們誰都不想被李棠安看見。
雖說李棠安從當上攝政王以來,沒有因為任何私情對付某人,但誰都不願意成為第一人。
“滾!”這一次陸瑾禾的話所有人都清晰可聞。
場上的人心頭雖然惱怒於陸瑾禾的無禮,但看了一眼陸瑾禾身後的李棠安也只有將心裡的不滿強壓了回去。
不過,有不少人在心頭暗道,這場一定要找回來。
前來求親的人在陸瑾禾的一個“滾”字和李棠安予以的壓力之下接二連三地離開將軍府,不多時,將軍府的門前一輛馬車都沒有剩下。
將軍府前雖是平靜了,但這件事情註定是無法平靜,陸瑾禾一個“滾”字抽了太多人的巴掌。
“需要我隨你進去?”李棠安柔和的聲音在陸瑾禾的耳邊響起,說到底這樣的情況是他所造成的,不應當讓陸瑾禾一個人擔了去。
“不必了!攝政王還是早些回府,國家大事重要,別讓小女子在揹負一個以色誤國的罪名。”陸瑾禾的話語之中已經帶上了幾分疏離,李棠安不禁眉頭緊鎖。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轉身進入了馬車。馬車離開之後,陸瑾禾依舊站在原地,並未立刻踏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