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被姑娘們的眼神殺死,陸瑾禾趕忙上了李棠安的馬車。在看到李棠安的時候,陸瑾禾心頭的怨氣頓時消了下去,默默地在李棠安的對面坐下。
李棠安看上去十分疲憊,此時正眯著眼睛,但陸瑾禾卻不知道他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為了冷她一陣。
話說這市面上的某些才子遠看倒還不錯,但在近看之下就不如遠觀時驚豔了,但李棠安卻是個例外,那一張臉兼具了西齊男兒的俊秀已經北燕男兒的堅毅。
“其實北燕有個極為不好的習俗。”李棠安忽然開口,嚇得陸瑾禾趕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你知道是什麼嗎?”李棠安睜開了眼睛,平靜如水的眸子卻極具壓迫力。
李棠安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便沒有再說話,車輪馬蹄碾壓地面的聲音和外面的叫賣聲本應當是相映成趣,但此時聽著就跟戰場擂鼓一樣,馬車內部有了幾分肅殺之氣。
“習俗這東西不就是為了打破的嗎?舊俗會被新俗所取代,這就叫做進步!”陸瑾禾這話有些答非所問。
但這話也不無道理,要知道某些水域氾濫的地方,還有將孩童投餵“河神”的劣俗,此類被官府取消之後,那是受到了萬民稱讚。
當然,這稱讚是在官府開始興修水利之後。在天災無法用人力應對的時候,不但是平頭百姓,就連某些官家的人都將希望寄託在虛無的神祗之上。
“兩家親事尚未定下就讓男女見面,若是二者能夠保持理性還好,但若是遇到了有歹心之人,出了事,面子裡子全都丟了。”李棠安說完看向了陸瑾禾,明顯是意有所指。
不知怎的,今日這位攝政王爺說話,讓陸瑾禾想起了在街頭家長裡短的大媽,絮絮叨叨一些沒太多意義的事情。
不過這話倒是讓陸瑾禾想到了一件事情,她至今為止還不知道陸清寒是怎樣與方折搭上的。
方折那時候心頭雖不願意,但礙於各家的顏面還是會表面應付,他應當是沒有機會與陸清寒相處才是。
一想到方折在與自己相處的時候,一轉身就上了陸清寒的床,陸瑾禾便感覺到一陣噁心。
“嘔!”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之後,而後又是頭暈目眩,陸瑾禾心中不禁感嘆果然這心病也是病。
“言七,馬車緩些穩些。”李棠安對著外面的言七招呼道。
“好勒!”在言七應答之後,馬車果然穩當了不少,陸瑾禾的眩暈感也有所消退。
“京城的主道耗損嚴重需得修整,戶部那邊卻在給本王哭窮,真因為本王不知道他最近贖了幾個青樓的紅牌姑娘。”李棠安眉宇間滿是憤怒。
此時的陸瑾禾心下恍然,這李棠安應當是朝事不順,看現在這時辰,很可能還是負氣下朝,恰好在路上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自己,於是乎被拉到了馬車上一陣抱怨。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今日還真是撞在刀刃上了。
“為何不說話?”李棠安看向老實呆在一旁的陸瑾禾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