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旦被李棠安放棄,那之後定然會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特別是在長公主出現之後,這種危機之感逐漸加深,這是她無法擺脫的困境。
“其實四小姐應當明白一件事,家人終究是家人,有著這層身份之後,所謂利弊衡量就沒那麼重要了。”盧宗最後說了一句,那平淡的眼神之中卻有了幾分悵然。
陸瑾禾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來對盧宗行了一禮:“今日先生之言讓瑾禾受益匪淺,日後希望繼續聽先生教導。”
見此情形,錢安本想讓盧宗應承下來,但又想起了陸瑾禾所面對的人,便沒有再開口聽從盧宗自己的選擇。
“這是四小姐您的第二次招攬。”盧宗對陸瑾禾一笑,“難道說四小姐已經擺脫了困境?”
陸瑾禾搖搖頭:“這並非是招攬,以先生之才自然不能屈就,但之後願意以師事先生,還望先生應允。”
說完,陸瑾禾從身上拿出了一塊碧玉,雙手將起捧向了盧宗。這塊玉呈伏虎之形,他們三兄妹一人一塊以做信物。
“這算是拜師禮?”盧宗並未接過陸瑾禾手上的信物。
“並非是拜師禮,先生可以憑藉此物出入鎮遠將軍府。”陸瑾禾不禁一笑,不管盧宗是否應承作為她的老師,只要接過了這信物,那之後的聯絡自然就不會被輕易斬斷。
“好玉!”盧宗接過了虎玉,未做把玩也未細看便發出了一聲感嘆,不知道這是在說玉還是再說人,亦或是二者都有。
“天色已經不早了,錢兄送陸小姐回去吧。”盧宗對錢安說道。
“啊?”錢安一臉驚訝地看向盧宗,“婉兒小姐不是去買酒食了嗎?更何況,我們馬車還被婉兒小姐用這,這徒步回去可有十餘里路。”
就在錢安說話的時候,外面已經響起了車馬之聲,許婉和石頭適時歸來。
“回去吧,對許婉說家中有要事,不宜在此處多做逗留,她會理解的。”盧宗揮了揮手對兩人下達了逐客令。
“那瑾禾就先告退了!”陸瑾禾一禮之後拽住正在原地發怔的錢安離開了房間。
在兩人離開之後,一個頭發蓬亂的人從內屋走了出來,他的眼眶深陷,並沾染了濃厚的墨色。
“我要吃東西!”出來的人發出一聲虛弱的呼號正是白臉。
盧宗半蹲下身體問道:“幾道,接下來你的手稿中,我想加些東西你應當無意見吧!”
聽了這話,白臉從地上驚坐而起:“你可以拿走我的命,想碰我的手稿門兒都沒有!”
白臉話音落下,盧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個酒葫蘆搖晃了幾下,白臉的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