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一切的王萱玲,亦是如此。
殯儀館中,經過一個下午的忙碌,終於將靈堂搭建起來。
只不過,王家上下幾十口人,在那場天劫之下,只有寥寥幾個找到一些殘肢碎骨。
王萱玲和她的表姨,還有那幾個已經成為孤兒的孩子,披麻戴孝,跪在靈前。
令人唏噓的是,曾經賓客滿堂的名門望族,如今偌大靈堂,卻是無比的冷清。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情似紙張張薄。
直到這一刻,王萱玲才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世態炎涼。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默默的取了三根香燭,點燃之後,朝著靈位鞠了一躬,然後插進了香爐之中。
“沈放?”
王萱玲抬起頭來,看到竟然是沈放,眼中多少有點驚訝。
“我剛剛去了一趟別墅,聽傭人說,你們在殯儀館處理喪事,就過來看看。”沈放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王家少小姐,嘆息了一口氣道:“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敢再麻煩你。”王萱玲的臉上浮出一抹愧疚,似乎還有什麼別的。
或許是後悔?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後悔當初自己狗眼看人低,還是後悔沒有將沈放的勸告放在心上,導致王家遭此一劫?
沈放搖了搖頭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該安排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停靈三日,三日後,下葬。”王萱玲小聲回道。
“你沒有邀請一點王家的舊識過來祭謁一下?”沈放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靈堂,忍不住問道。
“舊識?”王萱玲苦笑道:“他們現在正籌謀著怎麼瓜分我王家的產業,哪還會有這樣的好心?”
“什麼意思?”沈放眉頭一皺。
“我爸以前經常跟我說一句話,商場如戰場,只是那時的我,根本體會不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現在,我雖然明白了,但卻明白的太晚了。”
王萱玲搖了搖頭道:“今天下午,集團股東那邊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召開了一場股東大會,重新選舉了一個新的董事會主席,王氏集團,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改名換姓了。”
聞言,沈放不禁疑惑道:“王氏集團是屬於你們王家的資產,他們這麼做,不符合法律吧?”
“你不懂,王氏集團雖然是我爺爺一手創立,但發展到如今,股權早已經被稀釋的差不多了,我估計,他們接下來還會再引入別的資本進來,近一步將股權稀釋,然後把我們王家徹底從董事會踢出局。”
王萱玲無奈道:“但即便我猜到他們會這麼做,我也沒有能力阻止他們,以前的我,只知道吃喝玩樂,從來沒有認真的學習過公司的管理運作,現在整個王家,就只剩下我和表姨兩個人,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
沈放的確不懂這些,他雖然學的是金融管理專業,但畢竟才剛上大一,還沒有接觸到更深層次的資本運作。
“沒事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別太喪氣。”拍了拍王萱玲的肩膀,沈放也只能這樣安慰她。
從殯儀館離開之後,沈放想了一下,拿出手機,分別給南宮碩和金大洲打了一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