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齊宣離開這裡，白裙女仙就無法朝南宮煙之外的區域出手。
更何況身為仙人的她，在此方下界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所以她想不通，想不通齊宣為何不走。
活了數萬年歲月的白裙女仙知曉了世間的太多事情，所以她很珍惜，珍惜每一個讓她感到好奇的事情。
“好奇”這種情緒，對他們這些長生的仙人來說，是一種非常奢侈的東西。
活得久了，會讓人失去很多。
保持好奇，保持其它更多樣的情緒，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是真的還活著。
“噗！”
齊宣再次口吐鮮血。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而後吃力地抬起頭顱，一雙血紅豎瞳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位白裙女仙。
齊宣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咬牙切齒道：“我、我……也……想……不通！”
承受著通天巨指恐怖重量的他，全部內臟都被壓迫著，難以發聲，於是他開始用法力震盪空氣來發出怒吼：
“我也想不通！”
“一個生命想活，憑什麼不可以！就因為那狗屁生命禁忌？！”
“憑什麼？！”
白裙女仙一怔。
“呵。”
而後她笑了，笑顏絕美，“生命禁忌？”
“哈哈哈哈哈！”
白裙女仙笑得很是開懷，似乎再也沒了最開始的冷漠無情。
但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她眼中的笑意帶著一股高高在上。
就彷彿孩童虐玩螞蟻和瓢蟲，拿水澆灌蟻穴，看螞蟻們慌張逃亡，把瓢蟲的翅膀拔掉，看無翅的蟲子只能在地上亂爬。
孩童們也會笑得很開心。
因為他們在感受著支配低等生物給他們帶來的掌控欲。
那是……高高在上。
在仙人眼中，齊宣這些凡人的掙扎，和孩童眼中，螞蟻瓢蟲的掙扎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