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血汙的齊宣只是笑著,望著天上那輪逐漸褪去黑色的明月,眼神逐漸渙散。
胸口五條血痕不斷往外滲出猩紅鮮血。
呼吸困難,胸骨是肯定被龍尊砸斷了的,甚至渾身上下也有多處傳來骨裂般的痛楚,且五臟六腑明顯移位,無時無刻不在傳來劇痛。
再加上霸王卸甲的後遺症,渾身經脈幾乎碎裂。
不用龍尊動手,他也命不久矣。
“其實我不介意這樣死去。”
齊宣閉上眼睛,笑著開口間嘴裡有血沫溢位,聲音很輕,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太玄行走的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
“在每個世界完成太玄的任務,如同行屍走肉般來,又如同行屍走肉般完成任務然後回去?”
“接著下一個世界到來,繼續這樣的迴圈?”
“這不是我想要的。”
“或者說,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我享受的,僅僅是完成任務的過程,是無數次生死一線的刺激快感,是力量提升的難言舒爽,這些感覺讓我著迷,讓我沉醉。”
“所以啊……”
齊宣睜開眼,望著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的龍尊,輕輕一笑,“所以啊龍尊,殺沒殺死你,完沒完成最後一個必選任務,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嘗試過了,拼盡全力,和你酣暢淋漓地大戰了一場,我打得很痛快,這就夠了,完全夠了。”
“我不介意就這樣死去。”
“武夫,本就該死於戰場。”
說罷,齊宣閉上眼睛,等待著龍尊將他錘殺的最後一擊。
可是沒有。
想象中的重擊沒有到來。
反而是耳邊忽然傳來瀑布傾瀉般的巨大水流聲。
“嘩啦啦——”
緊隨其後的,是一股強烈的失重感!
他……在下墜?!